小姐亦是极好,生得貌若天仙,还习得一身拳脚功夫,又知书识理,亲家与亲家夫人教养有方,也是青安的福气呐。”
陈奎年嘴角噙笑,摆了摆手:“我那小女儿调皮得紧,主意正着呢。平日里凡事都自己拿主意,我与她母亲甚少过问。她与青安这事儿,成与不成,全看她的心思。”
唐翠花跟在二人身后,听闻此言,不禁讶然出声:“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让女孩子自己当家作主?这成何体统。”
肖玉凤目光轻扫唐翠花一眼,不疾不徐道:“曾家嫂子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三个女儿,她们的婚事,皆是自行拿定主意,我与老爷从不横加干涉。”
陈奎年亦随之点头,附和道:“正是此理。孩子虽年幼,做父母的亦当尊重其意愿。”
唐翠花面露惊色,忙问道:“亲家母好福气啊,三位千金。不知那两位姑娘,都许配到哪家府上了?”
肖玉凤面带微笑,娓娓道来:“我长女嫁与广宁侯府世子,如今已诞下一儿一女;次女嫁入承祥侯府,亦已育有二子。”
唐翠花瞪大双眼,啧啧赞叹:“这可真了不起,嫁的皆是高门大户。那咱青安,可着实是高攀了。”
肖玉凤说道:“咱们家嫁女儿,从不看重家世门第,只瞧人品,亦要顾全闺女自家意愿,我与老爷不过帮忙相看,绝不强加干涉。”
尤氏在旁,轻声附和:“世上竟有这般开明的父母,陈家三位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呢。”
唐翠花却睨了儿媳尤氏一眼,撇嘴道:“女孩子家,自是在娘家自在,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爱。到了夫家,哪有在娘家舒坦,得伺候一大家子人。在娘家,自然要多疼惜自家闺女些。”
肖玉凤忍俊不禁,扑哧一笑,道:“我闺女嫁人,自然是有陪嫁丫头婆子的,凡事何须她亲自动手?就如嫁入我家的媳妇一般,只需动动嘴,自有下人去操办。”
唐翠花满心疑惑,蹙眉问道:“不都说高门大院规矩多吗?那侯府里头,不需要儿媳妇立规矩?不用伺候公婆小姑?”
肖玉凤耐心答道:“那广宁侯夫人前来求娶我家芳姐时便言明,无需她立规矩,若不愿与家人一道用饭,可在自个儿院里另起炉灶,婚后也确是如此行事。我那二女儿的婆母,更是疼她如亲生,从未让她伺候过一日。生产时她亏了身子,婆母搜罗诸多珍奇药材,让府医悉心调养,不许旁人打扰。正因婆家开明豁达,我两个女儿才愿意嫁过去。”
唐翠花生性淳朴善良,可想法与寻常农村妇女无异,以夫为天,认定成婚后便该侍奉公婆、伺候小姑、抚育子女,此等观念根深蒂固,骤闻媳妇在婆家竟被供若祖宗,心中抵触,一时难以接受,又碍于身处陈府,不便多言,只得暗自腹诽。
众人一路交谈,不多时便到了膳堂。这膳堂亦是宽敞明亮,雕梁画栋,朱红的柱子上盘绕着金色的祥龙图案,似要腾飞而出;地上铺着的光洁石板,在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的日光映照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江妈妈引领众人入席,那膳桌上早已罗列珍馐。正中央,一尊白玉精琢而成的仙鹤摆件亭亭玉立,鹤喙之中,美酒潺潺淌出,馥郁酒香飘散四溢,仿若丝丝缕缕的幽梦,直钻人心脾,叫人未饮先醉。膳堂之内,分设东西两席,中间由雕花屏风相隔,既守礼序,又添幽韵。
陈奎年率先从容落坐,继而抬手,向众人展颜示意:“曾家大哥,诸位贵客,莫要拘束,且请入座。”
曾业广一家踏入此间,见到众多精致美食,尽是瞠目结舌之态。唐翠花悄然拽了拽尤氏的衣袖,压低声线道:“咱在那乡下僻壤,逢年过节,方能尝一回荤腥,哪晓得这平日里的膳食,竟比咱乡下过年还要奢靡丰盛,真真是开了眼界。” 尤氏亦是颔首相和,眸中惊色难掩。
待男女依礼分席坐定,陈奎年端起酒杯,面朝曾业广,说道:“曾家大哥,今日得以谋面,实乃陈某之幸。这头一杯酒,敬您阖家含辛茹苦,育出青安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