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削尖的木棍,抢了一个老妇人的粮袋就跑。吕子戎拔腿追上,青锋剑“唰”地出鞘,却没有伤人,只是用剑背轻轻一敲,为首的山贼就摔了个趔趄,粮袋掉在地上。
“别抢了,”吕子戎把粮袋捡起来递给老妇人,又从行囊里掏出两块干粮递给山贼,“都是苦命人,何必互相为难?”
为首的山贼愣了愣,接过干粮,红着眼说:“我们也不想做贼啊,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不抢就饿死了……”吕子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牵着阿梨继续往前走。
第二波山贼有十几个人,手里拿着锈刀,看起来像是溃散的士兵。他们拦住吕子戎和阿梨,吼道:“把孩子留下,再把干粮交出来,就放你走!”阿梨吓得躲在吕子戎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角。吕子戎拔出青锋剑,“影匿瑬心舞”的招式在他手中展开:剑尖不往要害刺,只挑山贼的手腕、脚踝,借势卸力。他身形灵动,像一阵风,在山贼中间穿梭,没一会儿就把十几个山贼的刀都挑落在地,却没伤一人。
“滚吧,别再抢百姓了。”吕子戎收剑入鞘,冷冷地说。山贼们看着他手里的青锋剑,又看了看地上的刀,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
阿梨从他身后探出头,小声问:“剑叔叔,你为什么不杀他们啊?他们是坏人。”
“他们不是天生的坏人,是乱世逼的。”吕子戎摸了摸她的头,“我们练剑,是为了护人,不是为了杀人。如果能给他们一条活路,谁愿意做贼呢?”阿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把他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第七天傍晚,他们走到陈国的江边渡口,想找艘渡船过江去庐江。渡口的石阶上坐满了流民,有的在哭,有的在叹气,还有的在抢别人掉在地上的食物碎屑。刚到岸边,就看见一队曹营的粮车停在渡口边,五辆粮车都用帆布盖着,旁边站着十几个士兵,手里拿着长矛,正在用鞭子抽赶围上来的流民。
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粮袋不放,那是她从粮车上拽下来的,里面只有几把杂粮。一个士兵抬脚就把她踹倒在地,骂道:“老东西,活腻歪了?这是孟德公的军粮,也敢抢!”老妇人趴在地上,哭着去抓士兵的裤腿:“行行好,给我点粮食吧,我孙子快饿死了!”
“住手!”吕子戎刚要冲上去,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竟是夏侯惇——曹操麾下的校尉,当初一起讨董时,两人曾在同一个营帐住过,还算投缘。夏侯惇脸上的伤疤在夕阳下很显眼,那是讨董时被流箭划伤的。
夏侯惇也认出了他,愣了愣,赶紧挥手让士兵停手:“都住手!不许打人!”然后快步走过来,拍了拍吕子戎的肩膀:“子戎兄?你怎么在这?孟德公还在找你呢,说你不辞而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已不是曹营的人了。”吕子戎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的老妇人,“夏侯将军,这些人快饿死了,就算是军粮,也该分他们一点吧?何必赶尽杀绝?”
夏侯惇叹了口气,蹲下身把老妇人扶起来,又让士兵给她装了半袋粮食,然后压低声音对吕子戎说:“子戎兄,我也不想这样,可这是孟德公的命令。他变了,真的变了。以前他还会把多余的粮食分给流民,现在却把粮车看得比什么都重,还说‘流民是累赘,饿死了正好省粮食’。我劝过他好几次,可他听不进去,还骂我妇人之仁。”
吕子戎心里一沉,果然,他没有看错曹操。“我要去庐江,”他说,“听说那里有流民营地,能安顿百姓。”
夏侯惇点点头,转身从粮车上搬下一袋干粮塞给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阿梨:“这是我给侄女带的蜜饯,孩子饿了可以吃点。路上小心点,袁绍和公孙瓒在磐河开战了,到处都是散兵和山贼,不安全。要是哪天想通了,曹营的门……还为你留着。”
吕子戎接过干粮,谢过夏侯惇,牵着阿梨转身走向渡口的石阶。夕阳把江面染成了金红色,波光粼粼,像撒了一层金子。他蹲下身,用江水洗了洗手,水波里忽然映出一张熟悉的脸——是嫂子,穿着粗布裙,梳着简单的发髻,手里拿着他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