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加固,吕子戎用青锋剑削木楔,剑刃在雨中依旧锋利,木楔削得又快又稳;吕莫言则用枣木枪撑起塌陷的帐篷顶,枪杆虽不如铁枪结实,却凭着“筑字诀”的稳劲,硬生生顶住了狂风。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削木楔,一个钉绳子,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往下淌,却没说一句话,像做过千百遍这样的事。
帐篷加固好后,两人坐在帐篷里烤火,火塘里的柴火“噼啪”响。吕莫言看着吕子戎腰间的桑绸,忽然说:“子戎兄,我总觉得跟你很熟,像是认识了很多年——刚才你削木楔时,我好像知道你下一步要往哪钉。”
吕子戎心里一酸,刚要说话,阿梨抱着晒干的桑绸跑进来,桑绸上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剑叔叔,你的剑鞘磨破了,我用这个给你补补吧?莫言哥说这桑绸结实,能缠枪杆,也能补剑鞘。”
吕子戎看着桑绸,又看了看吕莫言,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笑着摇头:“不用,这样就好。”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戳破的时候——莫言的记忆被乱世尘封,他不想用过往惊扰这份安稳。只要能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护着流民,看着他记得“护民”的初心,就够了。
月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并排靠在一起的青锋剑和枣木枪上。剑鞘上的桑绸与枪杆上的刻痕相对,剑穗与枪缨被风吹得轻轻碰在一起,像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兄弟情。吕子戎看着熟睡的阿梨和吕莫言,心里渐渐有了方向——或许庐江不是终点,但在这里,他找到了比追随明主更重要的事: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护着这乱世里的一抹微光。
夜风里,吕莫言无意识地哼起一段小调,调子很轻,像梨花落在水面的声音。吕子戎愣了愣,这调子他好像在哪听过,却想不起来——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某个满是桃花的园子里,三个少年也曾这样,围着篝火哼着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