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在北边找能一起护民的朋友,”他哄着阿梨,目光扫过营地——流民们正弯腰翻耕冻土,准备播种他从长沙带回的稻种,几个年轻汉子在空地上练枪,招式是他教的“落英廿二式”,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像该有一道剑影穿插其间,才称得上“枪剑合璧”。
“吕壮士!周瑜将军派信使来了!”一个流民喊道。莫言起身迎过去,接过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拆开一看,是周瑜的字迹:“孙策欲攻秣陵,需民团助战,盼君速来。”
他指尖划过“同襄盛举”四个字,下意识摸向怀里的梅花玉佩——这玉佩是他从洛阳枯井里爬出来时就带在身上的,不知道来历,却总觉得该等一个人。等那个用剑的吕子戎,等他回来,一起带着民团去见周瑜,一起说“我们要护的不仅是孙策,更是江东的百姓”。
“回复周将军,”莫言对信使说,“庐江流民未安,稻种待播,待青苗出土,我必带民团赴援。”
信使走后,阿梨举着青锋剑跑过来:“吕大哥,教我练剑吧!子戎叔叔说剑要‘稳如扎根’!”莫言接过剑,指尖触到冰凉的剑鞘,忽然闪过一个碎片化的场景:有人握着他的手调枪尖,另一个人用剑轻轻挑开他的枪杆,笑着说“莫言,你这力道太刚,得学他的柔劲”。两个身影在记忆里重叠,都是子戎的轮廓,却又像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好,教你扎马步,”莫言回过神,举起剑示范,“像守护刚冒芽的梨枝一样,不晃不动。”他看着阿梨认真的模样,自己也练起枪来——枪尖挑着一片梨芽,招式里竟不自觉带了剑的灵动,是子戎教他的“影匿”巧劲。风拂过梨树林,新芽落在玉佩上,温温热热的,像有人在远处回应着他的等待。
三、信物传情·隔川呼应
193年的春分过后,常山的雪彻底化了。吕子戎在山涧里看见第一朵野花时,终于决定下山——货郎说赵云在易京护着流民垦荒,他想去看看,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护民同道”。临行前,他把那截桑绸解下来,系在破庙前的梨树枝上——树枝刚冒新芽,桑绸在风里飘着,像在等什么人。
“等我想清楚了,就回来取你。”他摸了摸树枝,牵着枣红马往山下走。路过黄河渡口时,正好有一艘往江东去的乌篷船要开,船头站着个穿粗布短衫的汉子,手里扛着杆枣木枪,枪杆上似乎也缠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清,可那背影,像极了莫言。
他下意识想喊,喉咙却像被堵住——是他吗?还是记忆里那个模糊的钓鱼人?船已经开远了,留下一道水痕,混着岸边的梨花香,飘向远方。
与此同时,庐江的梨花开得正盛。吕莫言带着民团在营地外练枪,一个从北方逃难来的流民背着包袱经过,包袱角露出一截熟悉的桑绸——和他枪上缠的一模一样。
“老乡,这桑绸哪来的?”莫言上前问。
流民放下包袱,指了指北方:“在常山深处的破庙里捡的,那里有个穿单衣的壮士,说等他回来取,我看没人就带上了,想着能换点粮食。”
莫言的心猛地一跳,摸出怀里的梅花玉佩——玉正发烫。他解下自己枪上的桑绸,和流民手里的比对,纹路一模一样,都是庐江特有的桑蚕丝织的。“这桑绸我买了,”他递过两个铜板,把桑绸小心缠在自己的枣木枪上,“你若再去常山,告诉那壮士,桑绸在庐江等他。”
流民点头应了,莫言却望着北方出神——子戎一定在常山,他一定还记得这桑绸,记得这“落英”枪。
莫言蹲在流民营的柴房里,帮老流民登记捐赠的农具。老流民一边递过一把磨秃的柴刀,一边叹道:“莫言先生,您见多识广,可听过‘河神赠符’的说法?”
“哦?愿闻其详。”莫言停下笔,接过柴刀,发现刀柄上刻着一道模糊的竖纹,不像常见的工匠标记。
“前几日下游的渔民说,夜里看见河面上飘着发光的木牌,上面刻着‘从没见过的字’,有人说是河神要‘预示未来’,也有人说是‘乱世的凶兆’。”老流民压低声音,“还有个游方道士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