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棉袍脱下来,裹在最小的孩童身上,又从怀里掏出剩下的麦饼,分给他们:“别怕,我带你们去一个有饭吃、有地方住的地方,那里有梨树林,有学堂,还有人教你们练枪护自己。”
走了两日,遇到一个常往许昌跑的货郎,挑着两筐桑丝,袖口别着干梅花——是吕子戎说的“自己人”记号。赵云急忙拦住他:“麻烦你带个口信到许昌城南的‘桑记’酒馆,找一个带桑木杖、腰间挂梨纹玉佩的人,就说‘梨苗已栽,梅枝待发’——他懂的。”
货郎点头,从怀里掏出个桑皮纸本子,记上话,又从筐底摸出一张折叠的桑皮纸:“壮士,这是常山坞堡雷虎壮士托我带的,说‘东坞堡已备桑苗三千株,藏于彭城桑林,树下埋梨纹木牌为记,若徐州需用,凭牌可取’。他还说,纪纲壮士已教少年们练‘梅枝哨语’,三短一长代表‘需桑苗’,你若见到吕壮士,务必把这话传给他。”
赵云接过桑皮纸,指尖拂过上面熟悉的梨花纹,心里一暖——原来坞堡早为徐州备了后援。他又掏出两块麦饼塞到货郎手里:“多谢小哥,这些你路上吃。再帮我带句话给雷虎:‘易京梅枝三瓣,流民已护,桑苗暂存,待需时必取’。”
“再帮我带张图。”赵云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用墨线画着易京深山的荞麦地,标着“梅枝信号点”,“你把这个带给子戎兄,告诉他‘易京梅枝三瓣,荞麦地有信’——这是晓月的线索,她在深山种荞麦,插梨纹木牌,往徐州去了。让他放心,我会托幽州流民去深山找,一有消息就传给他。”他又掏出两块麦饼,塞到货郎手里,“路上饿了吃,别省着。”
货郎接过地图和麦饼,小心收好:“壮士放心,我到许昌就去找吕壮士,一定把话带到,还会把你的平安告诉他。”
回到常山坞堡时,已是十日之后。雷虎、纪纲、小石头和陈婆婆都在山道入口等他,见他带着三个流民孩童回来,却没看见晓月,都沉默了。
“我没找到晓月,但我知道她还活着。”赵云笑着说,语气里没有失落,只有释然,“她在易京深山种荞麦,带着孩童,插梨纹木牌,往徐州去了,想找刘皇叔一起护民。我在梅林里埋了她的画和玉佩碎片,插了梅枝,等她回来,就能看见。”
小石头立刻举起手里的铜锣,擦了擦眼泪:“我明天就在望哨台守着,只要有幽州来的流民,就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梨纹木牌,有没有见过穿白衣的姑娘!”
纪纲也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根梅枝:“我教少年们练刀时,加了‘梅枝引路’的暗号——用木刀在地上画三瓣梅,代表‘自己人’,遇到迷路的幽州流民,就指引他们来坞堡。我还做了些梨纹木牌,让少年们插在山道边,晓月姑娘看到,就知道往这边走。”
雷虎则扛着一袋桑苗种,笑着说:“我已经和东坞堡的王大叔说好,他派了十个会种荞麦的流民,往易京深山去,带着梨纹木牌和梅枝信号,遇到晓月姑娘,就给她送桑苗种和草药——陈婆婆说,草药能治风寒,桑苗能缫丝换粮,都是晓月姑娘需要的。”
陈婆婆也走过来,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是刚烤的荞麦饼:“子龙啊,你辛苦了,快吃块饼暖暖身子。我已经腾了两间屋,给那三个孩童住,明天就让他们去学堂读书,跟着小石头一起学认字、练枪。”
雪还在下,坞堡的梨树枝上积着雪,却透着勃勃生机。赵云站在梨桑学堂前,看着小石头教流民孩童画梅枝,看着纪纲教少年们练“梅枝刀式”,看着雷虎带着青壮往山道边插梨纹木牌,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不管晓月在哪里,不管子戎兄在许昌如何,他们都在守着同一份“护民”的初心,都在等着重逢的那一天。
暮色渐浓,坞堡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荞麦粥的香气和梅枝的清香,在雪地里勾勒出一幅乱世中最安稳的画面。赵云握着龙胆亮银枪,枪尾红绸在风中飘动,胸口的梨纹玉佩贴着心口,温温的——他知道,只要初心不改,梅枝会传讯,荞麦会结果,总有一天,他们会在开满梨桑和梅花的坞堡里重逢,一起说一句“天下流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