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归队,还要在暗处担风险——等咱们找到安稳地,定让你堂堂正正跟着我,一起护民种桑,让流民都能敬你、谢你。”
“护民不分明暗,也不分职位高低。”赵云摇头,目光扫过桑林深处——那里隐约能看见流民的身影,狗蛋的母亲正用桑枝生着火,火上煮着稀粥,粥里掺着点炒荞麦(赵云分的)和桑芽(赵云白天采的,说“桑芽能退烧”);王二在帮老母揉冻僵的脚,嘴里哼着吕子戎教的《桑苗谣》,调子虽不准,却透着暖意,歌词是“桑苗绿,民安乐,无兵戈,有暖窝”;雷刚在帮着整理桑枝盾,把盾角磨得光滑些,怕刮到孩子。“只要能护您和这些流民,能让他们有饭吃、有屋住,能让狗蛋的烧退了、能让陈婆婆不再啃树皮,我怎样都好。”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晓月留下的梨纹木牌,木牌边缘绣着朵小小的梅花,是五瓣的(和晓月在易京种的“五瓣梅”一样),花瓣上还留着点淡红的绣线,放在刘备手里,“晓月姑娘往冀州来了,我在沿途的桑树上见了她留的梨纹记号,记号旁还刻了个小梅花,写着‘护民往南’,等咱们离开冀州,就往荆州方向找她——咱们一起护民,一起找个能种桑、能种梅的地方,让流民都能安稳过日子,让晓月姑娘也能有个歇脚的地方。”
刘备握着木牌,指尖触到梅花绣线的暖意,又摸了摸木牌上的“护”字,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连身上的寒意都淡了些。月光下,桑枝的影子落在两人身上,像织了层温柔的网,把他们和远处的流民、篝火、稀粥香都裹在里面。他知道,虽然现在困在冀州,前路满是未知,有袁绍的猜忌、郭图的算计、审配的冷酷,但有吕子戎的谋划(细到策论里的桑丝绳)、赵云的守护(连温泉都找到),还有流民们攥在手里的桑种、藏在心里的《桑苗谣》,他们一定能走出困境,找到真正能让桑苗扎根、让百姓安稳的地方,找到那个绣五瓣梅、护民往南的晓月。
“子龙,”刘备握紧木牌,眼神坚定,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今夜起,你就暗中联络营里的旧部——孙乾、简雍还在袁绍帐下当文书,能帮咱们传消息,让孙乾在文书里夹桑丝暗号,比如在‘粮草’二字旁边画小桑苗,代表安全,画小叉代表危险;再和雷虎的青壮对接好,把解口的路线摸清,比如哪段路有桑林能躲哨卡、哪段路有温泉能歇脚。等云长来了,咱们就趁袁绍注意力在官渡(袁绍总想着打官渡,忽略后方),带流民走——去荆州,找晓月,种桑护民,再也不看别人的脸色,再也不让流民受欺负!”
赵云点头,握紧了龙胆亮银枪,枪尾的红绸在月光下轻轻晃动,裹着的梅花瓣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份决心,在寒风里透着点不屈的暖意。他吹了声桑木哨,远处的流民帐篷里传来回应,狗蛋的咳嗽声轻了些,稀粥的香气飘得更近了,混着雪后的清新,像乱世里的一点星火,不亮,却足够指引方向——指引着他们往护民的路上,一步步坚定地走下去,走向有桑苗、有梅花、有安稳日子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