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们编桑枝盾,盾角刻着梨纹,还帮他们修了水渠——用的是徐州的法子,说‘这样浇水快,桑苗长得壮’。她还分了些桑种,说是‘徐州湖桑种,结的桑椹甜’。可那梨纹是单线的,不像之前桑农说的‘双线梨纹’,而且姑娘腰间挂着块木牌,缺了个角,没人看清是梨纹还是别的。”
赵云心里一紧,追问:“那她说话是什么口音?有没有提过新野?”
“口音像徐州的,没提新野,只说要往隆中去,见位懂桑苗改良的先生。”张老爹摇了摇头,“有个桑农说,姑娘帮他挡过抢桑种的地痞,用的招式软乎乎的,像绕着桑枝转,没伤人却制住了地痞——倒像你说的‘缠枝锁柔’式。”
赵云攥紧了手里的篮子,指尖触到篮底的梅花瓣——是从易京梅林带的,晓月当年种的“五瓣梅”,花瓣边缘的暗红还在,是他藏在贴身处焐的。隆中,卧龙岗,他记在心里,可转念一想,新野的青壮刚练阵,流民的桑田刚下种,若他离开,蔡瑁的人来扰,谁护着陈婆婆的桑苗?谁护着狗蛋的梨纹绳?他叹了口气,把半袋湖桑种递给张老爹:“老爹,您下次去南郡,把这桑种分给桑农,就说新野的刘备,盼着他们种桑安身。若见着那位姑娘,就说赵云在新野等着她,等着一起护桑民,等着一起看桑苗结果。”
往回走时,赵云特意绕到流民的桑田旁。夕阳把桑苗染成了金绿色,几个流民正弯腰除草,嘴里哼着徐州的桑歌:“桑苗长,桑椹甜,护着桑田好过年;桑枝韧,桑丝软,护着百姓不分散……”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拂过桑苗的叶子,叶上的露珠沾在指尖,凉丝丝的,心里默念:晓月,再等等,等新野的桑苗结了果,等流民能安稳过日子,我就去找你,一定找到你,带你看咱们种的桑田。
回到住处时,天已擦黑。吕子戎正坐在院外劈柴,斧头起落间,桑木的清香飘得满院都是,还带着点甜意。见赵云回来,他递过碗热桑芽茶,茶汤里放了粒炒桑仁:“没消息?”
赵云接过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却没驱散心里的失落:“往隆中去了,说是见位懂桑苗的先生。不过没关系,等咱们把新野的防务弄好,把桑田种稳了,再去隆中寻也不迟。”
吕子戎点点头,指了指院角的兵器架,上面摆着张画满招式的桑皮纸:“我把‘护民刀法’的招式改了改,加了‘桑枝挡箭’式——用桑枝盾斜挡,箭会顺着盾面滑到地上,不会弹伤流民。明天教青壮们练,你也看看,咱们再调整调整,让阵形更护得住人。”
两人坐在桑树下,就着月光讨论阵形。偶尔有风吹过,桑叶落在桑皮纸上,像在为阵图添了几笔绿意。赵云摸出怀里的梅花瓣,放在纸上,花瓣刚好落在“护老弱”的位置;吕子戎则摸了摸腰间的梨纹玉佩,玉佩上的“雄”字映着月光,像在提醒他们——赵雄当年的话“护民的路,要踏踏实实地走”,不能忘。
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桑林里,有个穿粗布衫的货郎正躲在树后。他手里的货担上摆着些桑丝帕,却没心思叫卖,反而从怀里掏出块炭笔,在桑皮纸上偷偷画练兵场的阵形——“护民阵”的列数、“缠枝阵”的攻防路线,都画得仔细。画完后,他从货担下摸出个油纸包,把纸包进去,塞进桑枝堆里,又从怀里摸出个小铜哨吹了声——不远处的桑林里也传来一声哨响,是另一个眼线。他压低声音道:“刘备的人练的是护阵,不是杀阵,青壮约有五百,赵云、吕子戎的招式偏柔,明日把图送回襄阳给蔡将军。”
夜色渐深,新野城静了下来,只有桑林里的虫鸣和偶尔的犬吠。陈婆婆的屋里还亮着灯,她坐在灯下缝护苗袋,袋口绣着小梨纹,针脚细密,嘴里念叨着:“雪梅啊,娘在新野种桑了,等桑苗长大,你就能看着娘安稳过日子了,再也不用躲曹兵了……”狗蛋的枕边放着没编完的梨纹绳,手里还攥着粒桑种——是陈婆婆给他的,说“种在院里,能长小桑苗”;赵云的枕下压着梅花瓣和蜜桑种,梦里都是桑田和晓月的身影;吕子戎的案上,桑皮纸阵图旁写着“护民为本”四个字,墨迹还带着点桑汁的淡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