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路线,往西角桑林跑,桑枝刮破了衣袖也顾不上——林外隐约传来亲随的马蹄声,那是赵云安排好的接应。
此时前厅的赵云,正拦着冲进来的刀斧手。他手腕一翻,龙胆亮银枪出鞘半寸,枪脊贴着为首刀斧手的手腕轻轻一压,“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却没伤着人分毫。“我家主公赴宴是客,你们持刀闯厅,是想让天下人说蔡将军‘设宴害贤’?”他声音不高,却透着压人的气势,“厅外已围了襄阳百姓,若伤了我,或是追出去,你们将军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刀斧手们僵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确实看见厅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若真动了手,唾沫星子都能淹了蔡府。蔡瑁赶来时,只看见赵云挺拔的背影和地上的刀,气得攥紧了玉如意,却不敢下令动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从容离开。
等蔡瑁派人大肆搜查襄阳城时,刘备早已顺着桑林小路出了城,与接应的亲随汇合。马车上的蜜桑种没带走,却留下了樊城那方桑丝布,布上压着张字条:“护民为本,备绝无他心,愿与兄长共抗曹操,护荆州百姓安稳。”他知道,这方画着桑苗的布,比任何辩解都管用——刘表见了,定会明白他的心意,也能少些猜忌。
蔡瑁回到州牧府复命时,刘表正坐在窗边看着那袋蜜桑种,脸色沉得像墨。“德珪,你可知错?”他把桑丝布扔在案上,布上的小桑苗晃得蔡瑁眼晕,“刘备是我宗亲,更是抗曹的屏障,你设鸿门宴害他,若他有闪失,曹操大军来犯,谁来挡?流民若闹起来,襄阳城能安稳?”
蔡瑁躬身辩解:“主公,刘备带流民壮大,迟早是荆州祸患!今日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祸患?”刘表冷笑一声,指了指窗外的桑田,“曹操才是荆州最大的祸患!刘备在新野护桑种、安流民,替我挡着北方的兵锋,你却只想着夺权!”他顿了顿,语气软了些,“明日你亲自去新野,送五十株冬桑苗,再带些粮食,就说我助流民过冬——既示好,也让他知我制衡的心意。”
蔡瑁虽满心不甘,却不敢违逆刘表,只能应下。次日,他带着桑苗和粮食去新野,见刘备正帮流民栽冬桑苗,陈婆婆在旁递着桑枝,狗蛋扶着苗杆,一派和睦景象,眼底的阴鸷更浓,却只能强装笑脸:“玄德公,主公念流民过冬缺苗缺粮,特让我送来。”
刘备接过桑苗,笑着拱手:“替我谢过兄长!来年桑苗结果,我定送些蜜桑椹去襄阳,让兄长和将军尝尝新野的味道。”
蔡瑁没多留,转身就走,心里却盘算:等曹操南征的消息传来,定借刀除了刘备,再把流民青壮拉去充军,荆州的权,终究是他的。
而此时的江夏边界,吕子戎正站在一片荒桑田旁,手里攥着块梨纹木牌——是赵云托他带的,牌上的双线梨纹刻得深,是晓月当年教赵云刻的样式。他按隆中老妇的线索找了三日,终于在一处流民坞堡旁,见着个编桑枝盾的素衣女子,斗笠压得低,只露出双沾着桑汁的手。
女子编盾的手法是“三横两纵”,盾心却刻着双线梨纹——是晓月独有的样式!吕子戎刚要上前,女子却突然起身,往江夏方向走,留下个桑丝帕在石上。他捡起帕子,见上面绣着株小桑苗,苗旁绣着个“月”字,帕角还沾着片干梅花瓣——是易京梅林的品种,赵云怀里的那片,和这个一模一样!
“晓月!”吕子戎喊了一声,女子却没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桑林里。他攥着桑丝帕,心里又惊又喜——帕子上的梅花瓣、双线梨纹,都是晓月的标识,她果然在江夏!他转身往新野去,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得赶紧告诉赵云,晓月的线索,终于清晰了。
夕阳西下时,襄阳蔡府的冷意还未散,蔡瑁正对着地图发火;而新野的桑田旁,刘备栽完最后一株冬桑苗,赵云拿着樊城的桑丝布在旁看着,吕子戎举着桑丝帕跑来,喊着“找到晓月的线索了”,夏侯娟提着桑芽茶走来,狗蛋在桑田边唱着徐州的桑歌,暖意漫过整个新野。
一冷一暖,一谋一护,两条路在冬日的桑枝间交错。蔡瑁的算计藏在冰碴里,刘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