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竹筐,里面装着刚采的桑芽,芽尖泛着浅紫,是煮茶的好材料。
刘备放轻脚步,走到竹舍前,对着门内轻声探问:“晚辈刘备,自新野来,因遭蔡瑁追击,特来拜访水镜先生司马徽,望先生赐见——晚辈无他求,只求先生为护民、抗曹指条明路。”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白衣的老者走出来,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温和,手里握着柄竹扇,扇面上画着片桑林,林里有流民栽苗、孩童摘果,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他扫了眼刘备沾着泥和水的锦袍,又望向跃龙潭的方向,笑着拱手:“玄德公护民之名,老夫早有耳闻——蔡瑁的人,老夫已让小童引去后山的荒桑林了,公可安心。快请进,桑芽茶刚煮好,趁热喝。”
刘备躬身相拜,跟着司马徽进屋。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一张竹案,两把竹椅,案上摆着卷泛黄的《桑经》,是前朝农书,书页边缘被翻得发毛;旁边放着个陶壶,壶里煮着桑芽茶,茶汤淡绿,飘着几片嫩桑芽;案角还放着个小陶碗,里面装着些黑亮的桑籽,颗粒比普通桑籽大一圈,透着特别。小童端来两个竹杯,斟上茶,清香漫开——是荆州特有的“雨前桑芽”,清明前采摘的嫩芽,煮出来才有这般清润。
“公此来,不仅是避祸,更是为求贤抗曹、护新野流民吧?”司马徽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刘备手腕的桑丝帕上,帕角的梨纹清晰可见,“这帕上的梨纹,是常山赵雄的记号。当年他在坞堡护桑种、救流民,老夫曾去拜访过他,他说‘护民如护桑,需贤才为雨露,不然苗难壮’。如今公继承他的心意,在新野种桑安流民,也算圆了他的愿。”
刘备心里一动,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指尖蹭到杯壁的温热:“先生竟认得赵雄义兄!晚辈在常山时,曾随赵雄义兄护流民,他为护桑种战死在坞堡前,临终前还把徐州湖桑种塞给我,说‘找个能护民的地方,把桑种种下去’。如今晚辈在新野扎根,却遭蔡瑁刁难、曹操威胁,曹仁虽败,曹操定会派大军南征,新野缺个能定天下、谋大局的谋士,晚辈实在力不从心,怕辜负了流民的期盼,也辜负了赵雄义兄的托付。”
“公不必忧心。”司马徽放下茶杯,从案下取出个蓝布包,轻轻放在刘备面前,“老夫给你指两个人,此二人,得一可安天下,得二可定乾坤。”他顿了顿,语气郑重,“卧龙诸葛亮,字孔明,现居南阳卧龙岗,通天文、晓地理,善谋全局,更懂民生——他曾帮卧龙岗附近的流民改良桑苗,用‘劈接’之法让桑苗亩产多了三成,流民们都唤他‘桑苗先生’;凤雏庞统,字士元,现居江东柴桑,善奇谋、懂兵法,更能识人心——他曾帮柴桑流民挡过孙策的兵,用桑枝盾摆‘迷阵’,让孙策的骑兵不敢进流民坞堡半步。”
刘备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先生,这两位贤士,晚辈该如何请动?”
“卧龙性情孤傲,需公亲自去请,且要三请——一请观其志,二请明其意,三请见其心,不可急躁,更不可摆主公架子;凤雏需机缘,他与你麾下吕子戎的好友吕莫言有旧,待公得卧龙后,自会有相遇之机。”司马徽打开蓝布包,里面是一把黑亮的桑籽,颗粒饱满,泛着油光,“这是‘卧龙桑’的种子,只长在卧龙岗下的青石旁,别处种不活。若孔明先生愿出山,你把这桑籽种在卧龙岗前的老桑树下,十日便会发芽;若不愿,便是种了也不生。这是老夫去年秋采的,今日送你,也算为护民尽份力。”
刘备小心地把桑籽收进怀里,贴着心口,像藏着份沉甸甸的希望——这桑籽,不仅是请贤的信物,更是护民的底气。他刚要道谢,门外传来马蹄声,伴随着熟悉的呼喊:“主公!您在里面吗?”
是赵云和吕子戎!刘备起身开门,见赵云一身轻甲沾了些桑枝的霜,吕子戎衣襟上沾着泥,手里还攥着半袋桑种,显然是刚从别处赶来。“子龙,你脱身了?子戎,你寻晓月的事如何了?”
赵云点头:“张允被我引去后山桑林,他怕迷路,没敢深追,我就赶紧来寻您。徐庶先生已在新野安排好防务,蔡瑁的人没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