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也没碰断一根苗,仿佛知道这些是流民的命。他摸了摸怀里的丝带,又看了看石凳,心里暗下决心:等护完百姓,定要再回长沙,把晓月接回新野。
往新野赶的路,照月玉狮子果然神速。不到一日就到了城外,赵云早已在城门口等候,银甲上沾着桑苗的露,手里还攥着个桑木哨子——是练“桑林伏”时吹的信号。见吕子戎骑着白马,他眼睛一亮:“子戎,这是……”
“是晓月姐姐托人送你的!”吕子戎翻身下马,把缰绳递过去,“叫照月玉狮子,踏雪无声,还认护民之人,你试试!”
赵云接过缰绳,刚碰到马颈,照月玉狮子就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他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立刻会意,沿着桑田旁的小路跑起来——速度极快,却没扬起半点尘土,路过桑苗时,马自动绕开,连叶尖都没碰着。赵云练了招“桑枝破雪”,银枪斜挑,挑飞枝头的雪(虽夏无雪,却挑落了晨露),马竟配合着侧身,让枪势更顺。“好马!”赵云勒住马,眼里满是赞叹,“有它在,日后断后护流民,定能快上许多!”
两人正说着,探马从许昌方向疾驰而来,马鬃上的汗混着尘土,他翻身滚下马,声音发颤:“主公!子龙将军!许昌出大事了!曹操废了太尉、司徒、司空三公,自任丞相,总揽军政!还派夏侯恩为先锋,率五千精骑往南阳来了,说是‘三日之内取新野,斩刘备’!”
议事厅里,气氛瞬间凝住。刘备手里的桑皮纸地图被捏得发皱,上面用炭笔标着曹操大军的动向——夏侯惇率中路军攻樊城,曹仁率东路军走华容道,夏侯恩的先锋军已过白河,离新野不足百里。“元直若在,定能给咱们出个主意……”刘备叹了口气,指节泛白,他想起徐庶在新野时,教流民编桑枝盾的日子,心里不是滋味。
话音刚落,守城门的士兵匆匆来报:“主公!徐庶先生来了!他乔装成小兵,左臂受了伤,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刘备又惊又喜,快步迎出去。徐庶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兵服,头发散乱,脸上沾着尘土,左臂缠着破桑布条,渗着血。见了刘备,他“扑通”跪下,泪水混着尘土往下掉:“主公!曹操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夏侯恩为先锋,佩着青釭剑——那剑原是赵雄将军之物,曹操说‘吕子戎不献,今赐夏侯恩,取新野后斩刘备,剑归他’!我趁曹操议事,用‘桑枝障眼法’避开关卡,偷跑出来报信,您快带百姓往樊城迁,再晚就来不及了!”
“元直,你……”刘备扶起他,摸到他手臂的伤口,粗布下的肉都肿了,“你受苦了!留下来吧,咱们一起护百姓,一起抗曹操!”
徐庶摇头,泪水滴在地上,晕开小泥点:“老母已逝,我虽心向主公,却已入曹营——曹操扣着我的旧部,我若留下,他定会迁怒新野百姓。‘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此来只为报信,日后在曹营,我定不献一策,不害主公。”他从怀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桑皮纸,纸边都磨破了,上面是许昌城内的布防图,标着曹兵的营房、粮道,还有几处桑林——是他特意标上的,知道刘备会用桑林设伏。“这是我画的布防图,您带着,或许有用。我得走了,再晚被曹操发现,连这最后一点力都帮不上了。”
徐庶转身就走,刘备想拉他,却被他摆手拦住:“主公,护百姓要紧!别送了——若日后有缘,咱们在桑田旁再喝一杯桑椹酒。”
望着徐庶消失在巷口的背影,刘备红了眼眶。孔明走过来,手里拿着晓月之前给的南阳山道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安全山道”,旁注“道旁有流民挖的避难点,藏有桑粮”:“主公,新野小城,无险可守,硬拼只会让百姓遭殃。不如弃城,让子戎带老弱百姓沿晓月的山道往樊城走,我与云长、翼德、子龙断后,用‘火烧新野’之计,阻住曹兵,为百姓迁徙争取时间。”
“火烧新野?”张飞扛着丈八蛇矛闯进来,矛尖还沾着校场的泥,“俺们好不容易护的桑田,烧了岂不可惜?东头那片抗霜桑,是俺和狗蛋一起种的,苗都快结桑椹了!”
“翼德,桑田烧了可以再种,百姓没了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