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梨纹香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鬓边插着一朵新鲜的白桑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腰间系着条银丝带,衬得腰肢如束素,行走时裙摆轻扬,似春风拂过桑枝,轻盈却不张扬。
樊氏走到席前,执起陶壶为赵云倒酒。她的指尖纤细如玉,倒酒时手腕微沉,酒液顺着壶嘴缓缓流入杯中,未洒出半滴,动作间带着桑织时的细腻。“见过赵将军。”她声音清甜,如泉水流过桑石,说完便垂首立在一旁,不卑不亢,既不刻意讨好,也不显得疏离。
满座宾客都看呆了,连鲍隆都忘了喝酒,直愣愣地盯着樊氏。赵范笑着打破沉默:“子龙将军,此乃吾寡嫂樊氏,年方二十,不仅有倾国之貌,更通文墨、善音律,最擅长桑织——府中这些桑丝灯笼、案上的桑芽糕,都是她亲手做的。吾见将军尚未娶妻,便想将寡嫂许配给将军,一来全了兄嫂的终身,二来也能让桂阳与将军更亲近,日后共护桑田,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赵云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樊氏裙角的梨花纹上——那纹路太像公孙晓月的香囊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冀州燕郊的桑田:晓月穿着素衣,坐在桑树下,手里拿着梨纹香囊,指尖缠着桑丝,笑着说“子龙哥,这香囊用桑丝编的,能护你平安,等你回来,我教你织”。那年的桑风也是这般暖,可晓月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乱世中。
他放下酒杯,起身拱手,语气坚定却温和:“赵太守美意,云心领了。然我与太守同姓,娶嫂为妻,乃乱人伦、悖纲常之事,云断不可为;再者,云心中已有故人,虽不知她如今在何处,是否安好,却不敢失信于她——当年她赠我香囊,说等我护完流民便相见,我不能让她等空。”
言罢,他拂袖离席,青釭剑的剑穗扫过案上的桑芽糕,带起一片碎屑。赵范愣在席上,随即长叹一声:“子龙将军真乃忠正君子!某输得不冤,输得甘心!”
次日清晨,赵范便将桂阳的户籍、粮册、桑田图悉数交给赵云,还亲手奉上太守印绶:“将军护民护桑,比某更配做桂阳之主。”樊氏也主动找到赵云,躬身道:“将军若不嫌弃,妾愿教城中桑农新的织法,用桑丝织轻便甲胄,助将军护民。”
赵云欣然应允,在桂阳城中设下桑织坊,坊前挂着一块木牌,写着“桑丝为甲,护民为心”。樊氏教织时,特意选用新采的淡青色桑丝——那颜色和晓月香囊的底色一样,赵云见了,只是默默帮她搬来桑茧,没说什么,却在心里暗下决心:等荆州安稳了,一定要找到晓月。
三、赵云护桑安桂阳 流民反哺显民心
赵云接管桂阳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全城桑农,在城郊的桑田边搭起凉棚,将从夏口带来的抗霜桑种分发给众人。老桑农邓伯捧着桑种,手指颤抖,眼泪都掉在了桑种上:“将军,这抗霜桑种耐旱,去年武陵的亲戚来信说,种了它,亩产桑椹比普通桑苗多三成!赵范之前不让我们种,说‘种刘备的桑种就是通敌’,如今有将军在,我们再也不怕旱年饿肚子了!”
赵云蹲下身,抓起一把桑种,对着阳光细看——颗粒饱满,带着桑田的湿气。他亲自示范如何选苗:“选桑苗要挑茎粗叶嫩的,根须带土的最好,种的时候间距要留一尺,这样通风好,结的桑椹也甜。”说着,他拿起锄头,在桑田里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将一株桑苗栽进去,动作熟练得像个老桑农——这是他在夏口帮流民护苗时学的,没想到在桂阳派上了用场。
士兵们也跟着忙活起来:有的帮桑农翻土,有的去江边挑水,有的则在桑田周围插木桩,防止牲畜踩踏。邓范捧着桑田图,帮赵云记录每块桑田的位置和桑农姓名;鲍隆则带着几个猎户出身的士兵,在桑林里巡逻,防止山贼偷苗——他还特意在桑林里设了陷阱,用的都是猎户的老法子,却特意嘱咐“只伤贼,不伤百姓的牛羊”。
三日后,桂阳的抗霜桑种已补种完毕,桑织坊也传出了织机声。流民们搬入了新修的茅舍——茅舍的屋顶用的是晒干的桑枝,既防雨又暖和。邓伯带着几个桑农,挑着一筐新鲜的桑椹,送到赵云的营帐:“将军,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