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刻痕,指尖在“安”字上停留片刻,像在与去年的他告别,也像在对自己说“要护好这份‘安’”。她把桑丝绳缠在手腕上,玉佩和桑木哨贴在皮肤,暖得很,像带着陈婆婆的牵挂、吕莫言的支援、赵云的守护,还有庞统未完成的心愿。子戎提起陶壶,示意她该回府了——明日还要早起,阿斗等着和她一起去江边看船,说要给“奶奶”带片新采的桑叶,还说“要让奶奶知道,荆州的苗长得好,流民也吃得饱”。
两人往府里走时,子戎忽然停住脚,指着江面:“你看,那哨船动了,怕是在盯咱们的府邸,夜里要多派些人守着,让林溪的剑手也值夜,桑丝箭备好,有动静就发信号。”
孙尚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江面上的黑点正缓缓靠岸,灯影在水波里晃,像颗藏在暗处的眼睛,透着不善。她握紧手腕上的桑丝绳,吴钩的剑穗在掌心缠了一圈,想起陈婆婆说的雾,想起母亲的话,想起庞统的刻字,轻声道:“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多留意——咱们不会让士元先生白白牺牲,也不会让荆州的桑苗毁了,更不会让阿斗的盼头落空。”
子戎点头,承影剑的光晕在他手边亮了些,像在驱散夜色里的不安。春夜的桑田依旧安静,可两人都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江面上的哨船、南阳的曹兵、江东的算计,像一张网正慢慢收紧。而他们能依靠的,除了手中的刀剑、腰间的桑丝绳,还有这片护了三年的桑田,和藏在桑丝、桑苗、刻痕里的初心:护桑,护民,护这乱世里的一点安稳,一点盼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