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吕莫言!他拉着陈鸿莺往田埂跑,刚到村口,就看见那个穿灰衫的老人在教小孩练拳。老人的招式果然是“越女缠枝”的轻灵:手腕翻转时带着桑丝飘动的柔劲,指尖碰向小孩的手臂时,力道轻得像扶桑苗,正是吕莫言教越女剑手的基础拳。
“爷爷,这招叫什么呀?”小孩问。
老人笑着摸了摸手里的桑木杖,杖身刻着两个极小的字——“莫”和“川”,正好左右相对,杖头还缠着一缕青桑丝,拼成了半个梨结。“叫护苗拳,”老人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很熟悉,“能护着桑苗,也能护着自己。等你们学会了,就知道这拳里藏着个约定。”
子戎刚要上前,老人却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和陈鸿莺手里的完整梨结上,眼底闪过一丝微光,随即转身走进巷子里。桑木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极了三国时吕莫言用剑鞘敲桑苗的节奏,还带着桑丝飘动的轻响。子戎追了两步,巷子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桑叶飘落在地上,叶上用炭笔写着个“待”字,炭灰还没干,像是刚写上去的。
“他是莫言兄吗?”陈鸿莺轻声问。
子戎捡起桑叶,指尖触到炭灰的温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还在等着我们,不管是在历史里,还是在现实里。”
他们回到田埂时,夕阳正落在桑树上,淡金的光洒在泥土里。那半块梨纹玉佩躺在一株新冒的桑苗旁,苗茎是淡青的,和三国时的抗霜苗一模一样。玉佩上沾着点桑汁,裂缝里卡着半根青桑丝,和陈鸿莺脚踝上的丝、书里的丝、老人桑木杖上的丝全是同一种。陈鸿莺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玉佩,玉佩就发出淡青的光,和他们手里的梨结呼应着,光里还映出模糊的景象——是荆州桑田,阿斗正蹲在苗边浇水,陈婆婆在煮桑芽茶,二柱在磨桑木刀。
“你看!”陈鸿莺指着远处的桑田。子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个穿青外套的人在弯腰护苗,动作是“桑芽破土”的柔劲——左手扶苗、右手轻提,正是蒋欲川在南阳护桑时的姿势。那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转身往桑林走,衣角扫过苗垄,露出外套内侧的一个“川”字绣——是三国时流民为感谢蒋欲川护苗,亲手绣的。他手里还拿着个桑木哨,吹了一声,是“三短两长”的信号,和三国时的联络哨声一模一样。
“欲川!”子戎喊了一声。那人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挥了挥手,随即走进桑林深处,桑林里飘出一缕青桑丝,顺着风缠上子戎的指尖,像是在说“我还在,等苗壮时再见”。
图书馆里,陈鸿莺泡了两杯桑芽茶,递给子戎一杯:“刚泡的,用的是山阳郡的桑芽,陈大叔说这是‘老桑记’传下来的法子,护心,也暖肝。”茶碗是陶瓷的,碗沿有个小小的梨纹,和三国时陈婆婆用的碗一模一样,碗底还刻着个“香”字,被茶水泡得微微发亮,正好和子戎手里的半块玉佩纹路对上。
子戎接过茶,茶香里混着三国时的记忆。他看着陈鸿莺手里的梨结,看着桌上的《三国桑文化研究》,想着巷子里的老人和桑田边的蒋欲川,突然明白——蒋欲川或许还在山阳的桑田边,一边护着历史里的苗,一边把样本寄到现实;吕莫言或许在鄂州的故城旁,一边等越女剑手护完苗,一边在现代的图书馆里留下批注。他们的行踪在两个时空里飘忽,却从未离开“护桑”的初心。
他翻开《三国桑文化研究》,扉页的批注旁又多了一行新的字迹,是用青桑汁写的:“桑苗长青,故人未远,待苗壮时,聚于桑下”。没有署名,只有半根青桑丝夹在页间,和蒋欲川便签上的、陈鸿莺脚踝上的、老人桑木杖上的,缠在了一起,拼成了一个完整的梨结。
夕阳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洒在书页上,桑丝在光里飘着,像三国的江雾,又像现代的风。远处的桑田里,传来小孩的笑声,混着桑树叶的“沙沙”声,像极了当年荆州桑田边,流民和阿斗护苗时的热闹。子戎握着陈鸿莺的手,手里攥着完整的梨结,突然觉得,不管蒋欲川和吕莫言此刻在哪个时空,他们终会在桑苗长青时重逢——因为“护桑护民”的初心,从来都不会被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