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那被放大的直觉也无法给出确凿的解释,他只能相信这救过自己无数次的本能!他一脚踹在一个反应迟钝、还在发愣的矿工屁股上,将其踹得一个趔趄,自己则毫不犹豫地、如同受惊的野猪般,朝着记忆中最稳固、也是距离最近的三号通道方向亡命奔去!
骚动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一部分机灵或者对赵莽平日威信信服的矿工,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们下意识地丢下工具,跟着跑了起来。另一部分则还在犹豫,看着似乎并无异样的岩壁,有些舍不得手头快要挖出来的矿石。
沈砚心中焦急得如同火烧!他一把扔掉矿镐,用尽全身力气拉起旁边还在发愣、似乎没反应过来的父亲沈大山,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用力而尖利变形:“爹!信赵头儿的!快走!真的要塌了!!”同时,他扭头对附近几个平日关系还不错的、同样有些犹豫的工友急吼道:“李叔!张哥!别愣着了!快跟上!不想死就快跑!”
或许是沈砚语气中那毫不作伪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恐感染了他们,或许是赵莽那从未有过的失态预警,又或许是那冥冥中,被天书力量微微波及、从而在众人心底泛起的一丝模糊危机感,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丢下一切,如同无头的苍蝇,跟着向三号通道口亡命涌去!
混乱!彻底的混乱!脚步声、惊呼声、哭喊声、被撞倒的咒骂声……汇成一股绝望的洪流。
沈砚紧紧拉着父亲干瘦却有力的手臂,混在疯狂奔逃的人群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他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片他们刚刚逃离的区域,那代表“死劫”的漆黑命轨,已经凝聚到了极致,如同被拉满的弓弦,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那毁灭的气息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如同张开了巨口的深渊恶龙,即将发出毁灭的咆哮!
就在最后几个人,包括沈砚父子,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冲进相对坚固宽阔的三号通道后,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
“轰隆隆——!!!”
一声沉闷如太古巨兽从地心深处发出的恐怖咆哮,猛地从身后传来!整个矿洞剧烈地、疯狂地摇晃起来,仿佛有一条沉睡的地龙被惊醒,翻了个身!紧接着,是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岩石崩塌、挤压、粉碎的恐怖声响!巨大的烟尘混合着碎石,如同决堤的黑色怒潮,从他们刚刚逃离的丙字柒号矿区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后方的一切光线、一切声音、一切生机!
剧烈的气浪如同无形的重锤,将通道内的众人推得东倒西歪,狠狠撞在岩壁上。头顶上方,簌簌落下的碎石如同冰雹,砸在人们头上、身上,引起一片痛呼和惨叫。
所有人都被这天地之威吓得呆若木鸡,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颤抖地看着被浓密烟尘彻底淹没、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掌拍碎的来路,眼中充满了无边的后怕与深入骨髓的恐惧。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尘土味和死亡的气息。如果晚上片刻……如果他们还在那里……下场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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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如同短暂的暖流,冲刷过沈砚的心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剧烈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头痛,以及左臂命痕处那如同被烈焰灼烧、又如同被无数钢针穿刺般的剧痛!他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地靠在潮湿冰冷的岩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喉头那股腥甜再次涌上,一丝鲜血无法控制地从他嘴角溢出,又被他飞快地、用脏污的手背擦去,在脸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
赵莽靠着丰富的经验,很快稳住了身形,他心有余悸地长舒一口带着浓重尘土的浊气,开始嘶哑着嗓子清点人数。确认这片区域的三十七名矿工,大部分都侥幸逃了出来,只有几个跑在最后面的被飞石砸伤,并无性命之忧,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依旧在狂跳的胸口,那股救了他也救了大家的、强烈到诡异的心悸感已经如同潮水般退去。他的目光带着审视,扫过惊魂未定、或哭或笑、或瘫软在地的众人,最终,落在了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