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心中一暖,将她揽入怀中:“放心,我心里有数,跳梁小丑,还翻不了天,待此间事了,我们还要去登州见义父,他老人家若是见你如此明理贤惠,不知该有多高兴。”
提起义父靠山王,长孙无垢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与期待,冲淡了方才的凝重气氛。
夜渐深沉,万籁俱寂,然而在这寂静之下,暗流已然涌动。
后半夜,正如凌云所料,两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客栈低矮的院墙,落地如猫,谨慎地朝着凌云他们所在的客房摸来,动作颇为娴熟,显然是干惯了这种勾当。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墙角阴影里,一个如塔般的汉子正咧着嘴,无声地笑着,如同看着两只自投罗网的老鼠。
“唔!” “呃!”
两声短促而沉闷的闷哼过后,程咬金一手一个,像拎小鸡一样将两个被打晕的探子拖到后院柴房角落,熟练地用绳子捆成了粽子,又顺手扯下他们的裤腰带塞住了嘴。
做完这一切,他拍拍手,对自己的活儿很是满意。
次日清晨,杨玄奖早早起身,依计行事。
那客栈掌柜本就对昨日府衙外的粥棚事件有所耳闻,再见这位“凌公子”的随从前来询问,又多得了几个铜钱,便也半吐半露地说了些。
虽未能得知那“北客”的具体来历,却肯定了一点:那人数日前带着一队随从,一来到漳南,便直接进的赵府,之后便深居简出,赵元奎对其极为客气,甚至...有些害怕。
而程咬金则大大咧咧地坐在客栈大堂吃早饭,竖着耳朵听四周食客的低声议论。
果然,城中多了些陌生面孔,多是些眼神彪悍、携带兵刃的汉子,三三两两聚在茶摊酒肆,不像善类。
消息汇总到凌云这里,他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
“公子,看来赵元奎是疑心大作,既想查我们的底,又怕我们乃是过江猛龙,所以一边派人探查,一边召集人手以备不测。”杨玄奖分析道。
凌云颔首:“跳梁小丑,伎俩不过如此!罢了,今日我们不出门,静观其变!咬金,柴房里那两人,你看好了,先饿他们两天,回头我再问话。”
“好嘞!”程咬金痛快答应。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午后,一队约莫十余人的衙役,在一个班头模样的带领下,竟径直来到了悦来客栈,声称接到举报,要搜查“可疑人等”!
那班头态度傲慢,眼神却不时瞟向凌云所在的房间,显然是受人指使,前来找茬试探。
程咬金顿时就炸了,堵在楼梯口,怒道:“谁敢!俺看哪个敢惊扰俺家公子!”
衙役们见他凶悍,一时竟被镇住,那班头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想造反吗?官府办案,也敢阻拦!”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凌云的声音从房内淡淡传出:“咬金,让他们搜。”
程咬金一愣,不甘心地让开道路,那班头带着衙役们上楼,在凌云房内和通铺搜查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班头目光闪烁,似乎还想盘问凌云,但触及对方那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目光,没来由地心里一寒,竟不敢多问,讪讪地带着人走了。
“公子,为何放他们进来?”程咬金不满道。
“不过是赵元奎的一次试探。”凌云淡淡道,“让他搜,他反而更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若强行阻拦,倒显得我们心虚了,看来,昨日的粥棚,确实让他如鲠在喉。”
他走到窗边,看着那队衙役消失街角,嘴角泛起一丝讥讽:“不过,他越是如此,破绽露得也就越多,玄奖!”
“在。”
“你说,若赵元奎最大的倚仗,并非官府,也非孙豹那群乌合之众,而是那位神秘的‘北客’...那么,若这位‘北客’突然出了问题,赵元奎会如何?”
杨玄奖眼中精光一闪:“必方寸大乱!”
“没错。”凌云点头,“或许,我们该找个机会,先‘拜访’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