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阁将军裴虔通咬牙切齿:“不错!陛下无道,致使天下大乱,如今仍不思悔改,我等何必再为他陪葬!”
“反了!” 虎牙郎将赵行枢一拍桌子,“只是...我等虽有心,却需一位德高望重之人领头,方能服众,也能在事后稳住大局。”
司马德戡点了点头:“此事,我已有计较。”
......
夜色中的江都,暗流涌动。
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直阁将军裴虔通、虎牙郎将赵行枢等几人,趁着夜色,秘密来到了宇文化及的府邸。
他们希望借助这位宇文阀家主,并手握部分禁军的显赫人物来领头,增加宫变的胜算,以及宫变之后的善后。
书房内,烛光映照着宇文化及略显阴鸷的脸。
他听着司马德戡等人慷慨激昂又带着决然的陈述,手指轻轻敲打着紫檀木的桌面,沉默不语。
“...化及公!”
司马德戡最后恳切道:“陛下倒行逆施,天下共弃!唯有您振臂一呼,方能稳定大局,挽狂澜于既倒啊!”
这一次,宇文化及终于抬起眼皮,然而,他只是扫了几人一眼,便缓缓摇头。
“诸位,此事休要再提。陛下纵有过失,亦是天子,岂是臣子所能悖逆?”
“尔等此举,形同造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我宇文化及深受皇恩,断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宇文化及的心里,其实是十分无语的,这帮有勇无谋的大头兵,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尔等生出兵变的想法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北疆?
在那里,虎威王可还坐拥着数十万精锐!
他的存在,是悬在中原各大反王头上的利剑。
而这柄利剑,同样悬在所有对那个位置有想法之人的头上!
总而言之,杨广可以死,但他宇文化及绝不能参与其中。
否则,他日虎威王铁骑南下,谁人能挡?
届时,所有参与叛乱者,有一个算一个,唯有一途,那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若是此刻架不住诱惑,点头应下这群莽夫所请,宇文阀的覆灭,便在眼前!
“化及公,您...”司马德戡还想再劝。
可才刚刚开口,就被宇文化及抬手制止了:“今日尔等所言,老夫就当从没有听过,诸位,都请回吧!”
几人见他态度坚决,知道无法说动,只得悻悻告退。
一行人走出宇文府大门后,便忍不住低声咒骂宇文化及胆小如鼠,难成大事。
然而,迎面却恰好走来一人。
此人正是宇文化及之弟——将作少监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来此,本是想向兄长讨要些财物的,不想却见到司马德戡等人从自己兄长府中出来,出于礼貌,便上前搭话。
司马德戡等人正愁群龙无首,见宇文智及主动凑上来,便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稻草,立刻将他拉到一旁,将密谋之事和盘托出,并极力鼓动他出面领头。
宇文智及本就对权势极为看重,一听此事,非但不惧,反而觉得是天赐良机。
他几乎没有多做考虑,便拍着胸脯应承下来,与司马德戡等人一同离去,连夜商议具体细节。
这一切,都被宇文府的门子看在眼里,并迅速禀报给了府内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立刻来到书房,向尚未歇息的宇文化及汇报了门外所见。
宇文化及听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
他独自坐在书房内,烛光将他的脸明暗分割,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智及啊智及,你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利令智昏。”
司马德戡画的大饼,对他而言,诱惑同样巨大,但他比宇文智及更谨慎,也更懂得畏惧。
凌云的存在,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让他不敢亲自下场去赌。
“不过...你若能成事,为兄届时再出来收拾残局,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