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立起来。
张泽明并未回头,手下动作未停,声音温和:“醒了?正在尝试酿些‘冬醴’。”
“冬醴?”爱莉希雅走近几步,踮起脚尖想看看瓮中景象,只见瓮内是浓稠的、呈现琥珀金色的浆液,其间漂浮着许多已然煮烂析出胶质的果肉,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果子,正随着搅拌缓缓旋转,冒着细密温热的气泡。“是酒吗??”
“非也,”张泽明微微摇头,“乃以当季鲜果,辅以蜂蜜、蔗糖与旧醅引,文火慢熬,静待发酵而成。甜醇胜于酒,暖身不醉人。秋深酿下,待冬日饮之,可驱寒暖胃,养息安神。”他说话间,手腕稳定,搅拌的动作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此番在平壤,见市集有售当地特色甜米饮,念及此法,归来便试之。因地制宜,用了岭南的荔枝干、龙眼肉、菠萝蜜丝,并新采的柚子皮与金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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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莉希雅听得似懂非懂,但“甜醇”、“暖身”、“驱寒”这几个词深深吸引了她,尤其是那愈发浓郁的、带着暖意的酸甜香气,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听起来就很好喝的样子…? 现在不能喝吗??”
“尚需时日。”张泽明唇角微扬,“待其自然发酵,滋味方醇。今日只是初酿,搅拌使其均匀,助其发酵。”他停下搅拌,将木勺搁在一旁,取过一块干净的细白棉布,仔细地覆盖在瓮口,用细绳轻轻束好。“此后每日搅拌一次,静待时光赋予其风味。”
这时,卡齐娜和玛拉妮也被这奇异的香气吸引了过来。卡齐娜揉着眼睛,鼠兔耳朵轻轻抽动:“哥哥…好香…甜甜的…” 玛拉妮则大大咧咧地凑近深吸一口气:“嘿!这味儿够特别!闻着就暖和!”
张泽明转身洗净手,温声道:“既已起身,便先用早饭吧。此物非一日之功。”
早餐是简单的清粥小菜。但众人的心思似乎都被那瓮“冬醴”勾去了几分。爱莉希雅更是吃得心不在焉,粉紫色的眼眸不时瞟向厨房角落那只覆着白布的陶瓮,仿佛那里面藏着什么了不起的魔法。
此后数日,这只陶瓮成了工作室里最引人注目的“成员”。它被安置在厨房一角通风阴凉处,覆着那块仿佛具有象征意义的白布。张泽明每日都会在固定时辰,洗净双手,解开细绳,执起那柄专用的长木勺,进行那雷打不动的、缓慢而专注的搅拌仪式。那瓮中的香气也日渐发生变化:初时尖锐的果酸与甜腻逐渐沉淀、融合,转化为一种更为醇厚、复杂、带着隐约酒香与蜜香的温暖气息,日益浓郁,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将秋天的丰饶与甜蜜都浓缩在了这一瓮之中。
爱莉希雅对这个过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与好奇。她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围观”张泽明的搅拌仪式,粉紫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那旋转的琥珀色浆液,精灵耳微微颤动,仿佛在聆听发酵产生的、极其细微的气泡声? “泽明,它好像每天都在变不一样…? 味道越来越好了…?” 她有时会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卡齐娜则对那覆盖陶瓮的白布产生了莫名的好感,觉得那布下仿佛守护着一个正在悄然成长的、甜蜜的秘密。她的鼠兔耳朵总是会在张泽明搅拌时竖得直直的。玛拉妮则更实际一些,已经开始畅想冬日里围炉畅饮这“冬醴”的场景了:“嘿!等天冷了,出海回来喝上一碗,肯定舒坦!”
张泽明总是耐心地解答着爱莉希雅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比如“它会不会睡着?”、“里面的果子是不是在偷偷开会?”?,并允许她在自己搅拌后,极小心地用勺尖蘸取一点点微温的浆液,让她品尝那每日微妙的变化。那滋味从最初的极甜极酸,逐渐变得圆润、醇厚,带着复杂的果香与发酵带来的、令人愉悦的微醺感,每一次都让爱莉希雅惊喜不已。
搅拌之余,张泽明也开始着手准备与这“冬醴”相配的器皿。他翻找出一些素坯的陶盏,决定亲手绘制纹样。爱莉希雅自然又成了最积极的参与者。张泽明调制的釉下彩颜料色彩沉静而古雅:赭石、竹青、鸦青、薄柿、秋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