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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选择繁复的图案,而是在盏壁勾勒出极简的、写意的秋日风物:几笔疏朗的芦苇、一枚将落未落的柿果、一弯朦胧的秋月、几片飘旋的枫叶…笔触洒脱,意在传神,与那“冬醴”的温润醇厚相得益彰。
爱莉希雅看得心痒难耐,粉紫色的眼眸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泽明泽明!我也想在杯子上画点东西!可以吗?? 就画一点点…很小很小的…?” 她伸出小指,比划着“一点点”。
张泽明微微一笑,递给她一支极细的勾线笔,并指了一只素盏:“可于此间留白处试笔。”
爱莉希雅接过笔,神情变得异常专注。她并未画复杂的花卉或景物,而是用极细的笔尖,蘸了点点粉色的颜料,在盏沿内侧,小心翼翼地画了几枚极其小巧的、五瓣的桂花,星星点点,仿佛不经意间落于盏中,欲与琼浆共饮? 画完后,她轻轻吹了吹,脸上露出满意而羞涩的笑容:“这样…喝的时候,好像也能闻到桂花香了…?”
卡齐娜也受到鼓励,用更细的笔,以褐色的颜料,在爱莉希雅的桂花旁,画了一枚极小极小的、线条简单的松果。玛拉妮则豪爽地在另一只盏的底部用靛蓝色画了一个抽象的、代表波浪的符号。
张泽明看着她们各自的“创作”,眼中含笑,并未多言,只是随后将所有这些陶盏一一上釉、送入电窑烧制。数日后,当这些陶盏出炉时,原本素白的坯体变得温润光滑,上面的画作也因釉料的覆盖和高温的洗礼而呈现出柔和含蓄、浑然天成的效果,仿佛它们本就该在那里。
日子就在这每日一次的搅拌、期待与偶尔的绘画点缀中悠然流逝。那瓮“冬醴”的气息日益醇厚,渐渐成为了家中一份无声的、甜蜜的牵挂与期待,将旅途归来的些许散漫心神,悄然牵引至对眼前日常与未来冬日的温暖憧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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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午后,秋阳暖融,微风不燥。张泽明再次揭开陶瓮的白布进行每日搅拌时,那散发出的香气已变得极其醇和、丰盈,酸与甜完美交融,带着令人舒适的、温暖的发酵香气,再无丝毫刺鼻之感。
“似是可矣。”他轻嗅后,温声道。
“可以喝了吗??”爱莉希雅立刻凑上前,粉紫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尚需滤清,静置数日,使其彻底澄澈。”张泽明取来准备好的细纱布和另一只干净陶罐,开始进行过滤。琥珀金色的、略显粘稠的液体透过纱布,缓缓流入新罐中,留下沉淀的果渣。滤后的“冬醴”色泽更为清亮动人,香气也愈发纯粹。
最后的成品被小心地密封储藏起来,等待着真正冬日的来临。
傍晚,张泽明却用滤出的少许残液,混合了苏打水与少许蜂蜜,调制了几杯浅浅的、冒着细微气泡的饮品,分予三人。杯中液体呈淡淡的琥珀色,清新可人。
“此乃未尽其功之味,聊作尝新。”他说道。
爱莉希雅迫不及待地捧起杯子,小心地啜饮一口。气泡在舌尖轻盈炸开,带来一丝微妙的刺激感,随即是那已然变得醇厚的果蜜甜香与极轻微的发酵酸度,复杂而和谐,清爽又温润,与她之前尝过的任何饮品都截然不同。
“哇啊…好奇妙的味道!?”她惊喜地睁大眼睛,“甜甜的,又有点跳跳的感觉…喝下去喉咙暖暖的…好舒服!?”
卡齐娜小口喝着,鼠兔耳朵愉悦地轻轻晃动:“嗯…好喝…”
玛拉妮则一饮而尽,畅快地哈了口气:“嘿!够味!解渴又暖肚!”
虽然没有喝到最终完成的“冬醴”,但这杯预尝的饮品,已然将那份由等待、参与和期待酿造出的甜蜜与温暖,提前送入了每个人心中。
夜渐深,秋风拂过廊下新挂的、绘着秋日风物的陶盏,发出轻微的叮咚声。爱莉希雅捧着那杯特调饮品,靠在张泽明身边,望着庭院中熟悉的夜景,粉紫色的眼眸中流转着满足的光泽。
“泽明,”她轻声说,“虽然还没到冬天…但是感觉好像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