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村委会的老木桌被晨光晒得暖融融的，桌沿还沾着昨天村民们按手印时蹭的红泥。林舟蹲在桌前，把一沓沓证据按顺序理好：最上面是王大爷找出来的老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记着“12月5日，买保温膜200卷，花元”；中间是二柱的手机照片打印件，雪地里的苹果苗裹着银灰色保温膜，林舟冻红的手还攥着胶带；最四个字上，像一片小小的红苹果。
“小林，你看俺这个行不行？”王婶从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当时买取暖器的收据，油墨都有点晕开了，“这是俺家老头子去镇上买的，当时还跟老板砍了五块钱，老板能作证！”她把收据往林舟手里塞，指尖有点抖，“可不能让你受委屈，你是为了俺们的果树才垫的钱。”
林舟接过收据，小心地放进透明文件袋里，眼眶有点发热：“王婶，这太有用了，谢谢你们。”他抬头看向院子里，村民们还在陆续往这来，有人抱着装苹果的篮子，说“给纪委同志尝尝，让他们知道你护的果树结的果多甜”；有人扛着当时用的取暖器，说“这东西还能用，能证明钱没乱花”。
苏晓端着一筐洗好的苹果走过来，把一个递到林舟手里：“别太紧张，李曼和陈默马上就到，他们带了法律条文过来。”她蹲下来，帮林舟把文件袋按类别贴好标签，“你看，这个贴‘资金用途’，这个贴‘村民证言’，纪委同志一看就清楚。”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带着点金色的绒边，林舟咬了口苹果，甜汁顺着喉咙往下滑，心里的慌劲少了大半。
就在这时，周明远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张纸：“纪委的人已经到村口了，还带了举报信的复印件——上面附了你的转账记录，看来赵凯是早有准备，把证据做足了。”林舟捏着苹果的手紧了紧，果核的硬壳硌到了指尖——这场应对，比他想的还要难。
第二幕
李曼和陈默赶到时，村委会的门槛都快被村民们围满了。陈默穿着浅灰色西装，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一进门就被村民们围住：“律师同志，你快说说，小林那钱算不算挪用啊？”他笑着把公文包放在桌上，掏出一叠打印好的法律条文，最上面一页用红笔圈出了重点。
“大家别着急，”陈默推了推眼镜，指着条文念道，“《青溪县乡村应急资金管理办法》第七条写得很清楚：‘因突发自然灾害、动植物疫病等紧急情况，可先行使用个人、企业或社会捐赠资金，自资金使用之日起15个工作日内补录村级财务账目，视为流程合规’。”他翻到下一页，上面附了林舟补填的资金申请单，“林舟同志是去年12月5日使用资金，12月18日补填申请，刚好13天，完全符合规定。”
苏晓立刻把整理好的时间线递过去：“这是我们做的时间轴，从寒潮预警、果树冻伤，到买保温膜、补录申请，每天的事情都有记录，还有村民的签字。”她指着时间轴上的照片，“这张是12月6日拍的，取暖器已经用上了，果树没再冻伤，能证明资金用在了刀刃上。”
李曼坐在一旁，帮陈默递水杯：“我还问了县财政局的朋友，他们说去年冬天青溪县好几个村都用了应急资金，补录流程晚几天很常见，只要用途真实，就不算违规。”她看向林舟，眼神里带着鼓励，“赵凯想靠这个整你，根本站不住脚。”
林舟看着桌上的法律条文和时间轴，又看了看身边围着的村民，心里突然踏实了。他拿起一个苹果递给陈默：“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纪委解释。”陈默咬了口苹果，笑着说：“谢什么，我们也是为了苏家村的车间——这可是真正能让村民赚钱的好事，不能让坏人搅黄了。”
第三幕
县纪委的两个工作人员走进村委会时，村民们立刻安静下来，但没人往后退，反而往前站了站，像是在给林舟撑腰。带头的张科长手里拿着个深蓝色笔记本，脸上没什么表情：“林舟同志，我们收到举报，说你去年12月挪用村级集体资金3万元，今天来是核实情况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