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埋怨，只有期待的光。他突然觉得，之前的担心是多余的：苏家村的根，早就扎在每个村民心里，不是他一个人能撑起来，也不是他走了就会倒。
“好，”林舟把画叠好，放进兜里，举起手里的苹果，“那我就去省里！但我每个月都回来，帮咱苏家村对接资源，看苹果长得怎么样，看车间的生产——你们要是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回来！”
村民们都笑了，王大爷拍了拍他的背：“这才对嘛！快吃苹果，别放坏了！”林舟咬了一口苹果，甜汁在嘴里散开，比任何时候都甜——这是苏家村的味道，是他走多远都不会忘的味道。
第三幕
傍晚的田埂上，麦浪已经长到膝盖高，风一吹，就像绿色的海浪，裹着麦香扑过来。苏晓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画夹，翻到最新的一页——画的是林舟站在省厅的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背景里隐约能看到苏家村的果园，画的角落，有个小小的苹果钥匙扣。
林舟在她身边坐下，把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看着画纸上的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着苏家村不管，也不会放着‘帮更多乡村’的机会不管。”苏晓把画夹合上，转头看着他，眼里映着麦浪的绿光，“我在这里守着车间，守着夏令营的孩子，守着咱苏家村的根；你在省里把咱的模式推出去，帮更多村子种苹果、建车间，咱们是两头使劲，比你一个人守在这里强。”
林舟摸出兜里的苹果钥匙扣，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里面的U盘还在，存着当年举报张建军的证据，也存着这几年苏家村的电商数据、车间报表。“我本来还怕你会不高兴，怕你觉得我丢下你。”他把钥匙扣放在苏晓的手里，让她的手指攥着，“这个你帮我收着，等我回来，再还给我——就当是个约定，我肯定回来。”
苏晓笑了，把钥匙扣放回他的兜里，然后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我不高兴什么？你去省里，是为了更好的苏家村，也是为了更好的我们。等你把模式推出去，说不定以后会有更多人来苏家村学习，到时候我还能给他们讲夏令营的故事，讲苹果酱是怎么熬出来的。”
风又吹过来，麦浪沙沙响，像在为他们的约定伴奏。林舟低下头，吻了吻苏晓的额头，她的头发上沾着点麦秸秆，软软的。“那说好了，”他轻声说，“我去省里，你在苏家村，我们一起把日子过成你画里的样子——有果园，有车间，有孩子，有彼此。”
苏晓点了点头，抬头看着他，眼里亮着光：“说好了。”
林舟站起身，拉着苏晓的手，一起往村里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田埂上，落在麦浪里，像两个紧紧靠在一起的符号——一个代表“走出去”，一个代表“守下来”，却都指向同一个地方：苏家村的未来，和他们共同的初心。
他知道，这个选择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会带着苏家村的味道，去更远的地方，然后再带着更多的希望，回到这个长满苹果和麦浪的村子。
（第九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