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理会身后三人错愕、茫然、难以置信交织的目光,径直转身,推开自己厢房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
吱呀一声轻响,门扉合拢,将她与外面那个充斥着恐惧、忏悔和复杂情绪的世界彻底隔绝。
廊檐下,只留下三个呆若木鸡的女生。
张韵雅还保持着跪伏的姿势,额头贴在冰冷的石板上,传来的寒意让她一个激灵。她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从刚才的卑微祈求迅速转为惊疑不定和一丝不甘。
“她……她就这么打发我们走了?”
段丽丽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和难以置信,她摸了摸自己脸上残留的刺痒红斑:“菜籽油?还不能沾水?这……这能行吗?”
王茜也怯怯地开口,带着后怕:“韵雅,我……我们怎么办?她说的……能信吗?万一回去又……”
张韵雅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膝盖,眼神却阴沉下来,闪烁着算计和一种被轻视的恼怒。
她看着沈懿紧闭的房门,又想起清风道长那声叹息和拂袖而去的背影,一股寒意夹杂着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邪门!”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狠劲,“你们没发现吗?自从那次……之后,沈懿整个人都变了!眼神,说话,连……连那种感觉都变了!就像……就像换了个人!”
她找不到更贴切的形容,只觉得此刻的沈懿让她从骨子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和陌生。
“她身上肯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然怎么解释她突然会‘看病’了?怎么解释罗老师、李老师的事?还有操场上……”张韵雅想起课间操时那如同噩梦般的混乱,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但眼中的偏执却更甚,“她刚才那样子,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随便说个偏方就想打发我们?万一我们信了,回去用了她的法子,情况反而恶化了呢?到时候找谁去?她躲在这破道观里,我们还能冲进来不成?”
段丽丽和王茜被她说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还未完全消退的肿痒,眼中也充满了恐惧和犹豫。
“那……那我们……”
王茜怯生生地问。
张韵雅眼神一厉,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不能走!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我们得留下来!赖也得赖在这里!我就不信,她真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出事?她那个老道士师父看着心软!我们就守在这!看她能怎么办!”
她打定了主意,要利用清风道长可能的恻隐之心和对沈懿的约束。
夜色如墨,悄然覆盖了清风山。
山风穿过道观的檐角,发出呜呜的悲鸣,更添几分阴森。
三个女生最终没敢真的“赖”在沈懿门口,而是瑟瑟发抖地挤在道观角落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里,用散发着霉味的旧草席勉强御寒。
跳蚤在黑暗中窸窣活动,冰冷的山风从门缝窗隙钻入,冻得她们牙齿打颤,抱作一团。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她们惊惧地竖起耳朵,疑神疑鬼。饥饿、寒冷、恐惧和身体残留的刺痒折磨着她们的神经,将白天的恐惧无限放大。
张韵雅咬着嘴唇,在黑暗中死死盯着柴房破旧的门板,眼中闪烁着怨毒与一丝不肯熄灭的倔强。
……
寅时末刻,约凌晨五点,万籁俱寂,夜色最浓,山风也仿佛倦怠。
道观深处,那间狭小朴素的厢房内,沈懿习惯性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一丝初醒的迷茫,那双眸子在浓稠的黑暗中,清澈冷冽得如同浸在寒泉里的墨玉,瞬间便锁定了头顶那被岁月熏染成深褐色的老旧房梁。
体内,那缕微弱却精纯无比、日夜运转不息的内息,如同蛰伏的游龙,在奇经八脉中缓缓流淌,无声地滋养着这具“先天不足”的躯壳。
她无声地起身,动作轻灵得像一片羽毛飘落。
没有点灯,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