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糙米粥,一块烤得焦香四溢、掰开后露出金黄软糯内瓤的山薯,便是她做的早饭。
她吃得安静而专注,细嚼慢咽,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将食物中蕴含的、最精纯的生气一丝丝纳入体内,补充着方才消耗的精力。
最后一口温热的山薯咽下,她端起粗瓷碗,将碗底最后一滴米粥也喝净。放下碗筷,她起身,动作利落地收拾好碗勺,清洗干净,归置原位。
背上那个洗得发白的蓝色帆布书包,里面装着她要上学用的课本。
她最后看了一眼寂静的庭院。
角落里那间柴房依旧紧闭着,里面蜷缩着三个被恐惧和怨毒折磨得彻夜难眠的身影,后院的方向,师父的气息沉静悠。
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步履沉稳地走向道观的山门。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她拉开。
门外,是沐浴在灿烂晨光中的、蜿蜒向下的青石板山路。山风卷起她的衣角和发梢,她微微眯起眼,迎着初升的朝阳,迈步踏出了山门。
她的身影在山路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单薄而挺拔,如同离鞘的剑,沉默地刺向山下的世界。书包随着她的步伐,在肩头轻轻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