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正咧着嘴盯着镜头。
“d-743,镜像长廊禁止破坏镜像!”主持人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比之前更尖利,“立刻停止!否则工作室守卫将采取强制措施!”
d-743像是没听见,抓起地上的碎镜片划向自己的胳膊,血珠滴在镜子上,瞬间被镜面吸了进去。镜子里的无数个他突然同时转头,看向镜头,嘴唇动着,像是在说什么,但没有声音。
接着画面猛地一晃,像是摄像机被打翻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无数只从镜子里伸出来的黑手,抓住了d-743的脚踝,把他拖进了镜面深处。
电视屏幕瞬间变黑,只剩下一行白色的字:“违规者已清除。剩余选手:2。当前关卡:共生迷宫。”
“共生迷宫?”唐纳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的自己突然指着他的胳膊:“你的袖子。”
唐纳森低头,发现橙色连体服的袖口不知何时沾上了块黑色的黏液,和之前衣柜里那堆蠕动的东西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黏液正慢慢渗进布料,像条细小的蛇,往他的手腕爬。
“这是……”他想扯掉袖子,却发现黏液已经粘住了皮肤,凉得像冰块。
“共生。”年轻的自己突然说,声音有些发飘,“我们俩现在是‘共生体’。电视里说剩余选手2,应该就是指我们。”他抬起自己的手腕,那里也有块一模一样的黏液,正往纹身的“自由”字样爬去。
门板突然被撞开了。不是刚才那两个影子,门口站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领带歪在一边,脸上戴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
“新规则。”男人开口了,声音不是主持人的合成音,而是带着金属质感的沙哑,“共生体必须同步行动。任何一方脱离视线超过十秒,视为失败。”
唐纳森握紧工具刀:“你是谁?”
“迷宫引路人。”面具男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通道,“往前走,或者留在这里等守卫。他们喜欢在黑暗里数数,数到十,就会开始拆骨头。”
通道里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味道,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人体解剖图,图纸边缘卷曲发黄。唐纳森和年轻的自己对视一眼,同时迈步走了进去。刚走几步,身后的供应室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时,门已经不见了,只有面镜子,镜子里的两人正并排走着,只是镜子里的唐纳森,脸上多了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那是他十五岁时和农场主儿子打架留下的,早该愈合了。
“同步行动……”年轻的自己低声说,“它是想让我们变成同一个人?”
“或者让我们互相拖累。”唐纳森的手电照向前方,通道突然分岔,出现三条路,路口分别挂着牌子:“疼痛”“饥饿”“孤独”。
“又是选择题。”年轻的自己冷笑一声,“你选哪个?”
唐纳森想起“记忆迷宫”里的智能手机,想起那张带血的照片。他蹲下身,发现分岔口的地面上有层薄薄的灰尘,灰尘里有两行脚印,一行大,一行小,都朝着“孤独”的路口。
“有人走过。”他指着脚印,“可能是之前的选手。”
“也可能是陷阱。”年轻的自己盯着“疼痛”的牌子,“我选这个。”
“为什么?”
“因为疼痛最诚实。”他抬脚走向“疼痛”的路口,“饥饿会骗人,孤独会让人发疯,但疼的时候,你永远知道自己还活着。”
唐纳森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刚才在手术室,这小子让他杀了自己时的眼神。清澈,却带着股狠劲,像没被农场的尘土埋住之前的自己。他快步跟上去,走进“疼痛”的通道时,手腕上的黏液突然烫了一下,像被烟头点了一下。
通道两侧的墙壁开始渗血,不是鲜红的,是暗褐色的,像干涸了很久的血。空气中的福尔马林味被铁锈味取代,脚下的地板变成了铁丝网,网眼
“同步!”年轻的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