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芳斜挑着眼尾,目光把徐有来从头到脚剐了个遍,
“你又不是顾家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跑去山头守夜,算哪门子道理?”
徐有来喉结上下滚了滚,像吞下一颗带刺的枣,
“我、我……就当雇我看地,行不?给工钱、管顿饭就行,别的我都不要。”
顾小芳那双杏核眼滴溜溜一转,波光里透出几分狡黠,尾音拖得老长,“雇工?也不是不行——”
她故意顿住,拿眼角余光去瞄弟弟,“不过得问我弟。如今我家得事情都是他做主。”
顾辰远正等这句话,顺势把话头接过来:“有来哥,你先说句掏心窝子的——你是不是稀罕我二姐?”
“啊?”
徐有来浑身一震,仿佛被雷劈了天灵盖,整张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嘴巴半张,愣在原地,活像被钉进土里的木桩。
屋里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顾小芳那么虎的一个人,耳尖竟也飞起两团红云。
她咬了咬下唇,猛地抬眼,目光灼灼地锁死徐有来,那架势像山猫盯住了扑棱翅子的野鸡。
“啊什么啊!”
她“砰”地一拍桌,震得灯焰乱晃,“我弟问你呢,喜欢不喜欢得赶紧说!别跟个娘们儿似的吞吞吐吐!”
看你怎么说!
说错半个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顾辰远抱着胳膊往门框一靠,眼角带笑:得,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二姐对人家徐有来有意。
不然,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只是现在就要看这个徐有来够不够胆了
徐有来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一百只蜜蜂在脑壳里打转。
他抬手挠头,又放下,握拳,再松开,掌心被汗浸得发亮。
憋了半晌,他终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我、我就是稀罕晓芳!打从……打从那年她替我缝了掉扣子的褂子,我就惦记上了!”
他猛地抬头,脖子青筋暴起,声音却抖得不成调,
“我、我想攒点钱,把屋顶补了,再换两床新棉被……然后就来提亲,行不?”
挺大个男人,此刻却像做错事的孩子,耳根红得几乎滴血。
顾小芳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还端着,下巴扬得高高的,故意板起脸,
“那你得多久?我顾小芳可不等人!万一明年开春有人抬着八抬大轿来抢亲,我可就跟人走了!”
毕竟前几天就有人来到他们家来提亲,虽然说最后没成,但是到了她这个年纪,媒人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