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密谋的豺狗,呼吸里全是呛人的烟臭。
“柿子捡软的捏……”
杨林眯起眼,眼底闪过魔鬼般的笑,“先掰外围,再撬核心,让姓顾的吃不了兜着走!”
片刻后,他直起身,从瘪皱的烟盒里又抖出一支,咬在齿间,“嚓”地划亮火柴,火舌舔上烟头的瞬间,映出他扭曲而兴奋的神情。
“这几天我不走了,就在家待着。”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雾从牙缝里丝丝溢出,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毒瘴,
“咱慢慢炖,小火熬,熬到他顾辰远骨头酥!”
“那地方就是地狱,在走之前,必须带走一个,不然我不甘心!”
杨林把烟蒂摁在鞋底,狠狠一拧,火星子“滋啦”一声惨叫,像被掐断的脖子。
“中!”
杨明咧开嘴,笑声从牙缝里挤出来,满脸横肉堆成扭曲的沟壑,
“这一天不会太远,你放心吧!”
烟雾在月光下凝成一张鬼脸,久久不散。
……
天刚蒙蒙亮,东边的鱼肚白像被谁刷了一层淡墨。
顾辰远弯腰给手扶式拖拉机灌满水,拍了拍铁疙瘩,“突突突”地动了起来。
蘑菇筐子码得小山高,药材袋子横在最上层,用旧棉被盖得严严实实。
他们这么一家子的进项,全靠这一车。
第一趟进城,蘑菇卖得快,不到晌午筐就见底。
他抹了把汗,又返回来拉第二趟:化工厂要两具旧铁骨架,拆下来当废钢卖。
拖拉机“哐啷哐啷”地闯进厂区,太阳正好挂在烟囱顶上,像一枚烧红的铜钱。
乔野早已等在传达室门口,身后站着七八个穿蓝色工服的师傅。
顾辰远一踩油门,稳稳停在空场,跳下车,先掏烟,一人一支,双手递过去,打火机“嚓嚓”脆响,火苗挨个跳跃。
“师傅们,辛苦啦!”
他抱拳作揖,腰弯得恰到好处,既不卑微也不谄媚。
工人们嘴里叼着烟,脸上笑出褶子:“小事儿,顺手活儿!”
众人七手八脚,铁骨架“咣当咣当”被抬上车斗。
顾辰远自己也没闲着,肩膀顶住棱角,手上青筋暴起,一趟趟来回。
最后一根骨架落稳,他又掏出塑料绳,左三圈右三圈,死死勒住,再拿撬杠“哒哒”敲紧。
烟再次散了一圈,工人们拍拍手上的铁锈,各自散去。
乔野站在阴凉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眼底满是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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