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闪了下:“不怕挨揍就进去。”
“嘁,那是你媳妇,又不是他媳妇,他凭啥揍我?”
杨明死鸭子嘴硬,屁股却已老实挨着杨林坐下,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哥,你真甘心就这样走了?去那边……给人当枪使?”
杨林没吭声,只是狠狠嘬了两口烟,烟头发出“噗呲噗呲”的惨叫,灰白的烟灰扑簌簌落在脚面。
他有意无意朝西厦子瞟了一眼——黑灯瞎火,像一张紧闭的兽嘴,却分明关着白天的丑闻与不甘。
“不然还能咋样?”
半晌,杨林才闷声开口,嗓子被烟熏得沙哑,“我可不想一辈子抡锄头。”
杨明满不在乎地撇嘴,
“咱家啥条件?不干活也饿不死。倒是你——真打算把命交给猛子他们?”
夜风掠过,带来牛圈淡淡的臊味,也吹得烟头猛地一亮。
杨林把最后一口烟吸到过滤嘴才松开,火星子被鞋底碾得粉碎,像某种决心,也像某种妥协。
他抬头望天,月亮被云啃得只剩弯钩,冷光钩得人心里发慌。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明发现火光映在他脸上,竟然有些扭曲。
“哥,我刚才去沈柳那了!”
杨明压着嗓子,却压不住那股子兴奋,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杨林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烟头在指间明灭,灰白的烟灰弯成随时会断的钩子,懒得搭理。
沈柳的屋子就是辆破公共汽车,谁前门上、谁后门下,与他无关。
“我在她那撞见宁瘸子了。”
杨明又补一句,眼睛斜睨着哥哥,像故意往深水里扔石头。
可杨明下一句话,像火钳直接捅进他心窝——
“我趴窗根听得真真的:沈柳撺掇宁瘸子,说找机会给顾辰远敲闷棍!!”
“嘶——”
杨林倒吸一口凉气,指间烟头猛地一亮,照出他乍然绷紧的颧骨。
他“唰”地抬头,眸子里两点寒光,锃亮得吓人:“然后呢?宁瘸子答应了?”
“死活没点头。”
杨明咧嘴,露出带着烟渍的牙,“说是瘸了也不想赔命。”
杨林缓缓吐出一口浓烟,白雾在月光下缠成死结。
他喃喃着,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得想个法子……必须想个法子,不然咱兄弟这辈子都得活在他阴影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杨明把脑袋凑过去,两颗脑袋“咚”地轻碰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