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被戳破的气球,锄头“当啷”“当啷”落了一地,抱头的抱头,蹲下的蹲下,刚才还汹涌的人潮,眨眼矮了半截。
苏利腿肚子直打颤,镰刀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只剩两只手还悬在半空,不知是抱头还是求饶。
南窑人一个个也彻底懵了,压低嗓子交头接耳——
“哪冒出这么多公安?”
“不知道啊,不是说就几个民兵?”
“咱还冲不冲?”
“冲个屁!你头铁,去顶子弹试试!”
苏利,脸比月光还白,长叹一声“完了”,双手抱头,蔫黄瓜似的蹲了下去。
村主任都蔫了,其他人哪敢硬撑?
镢头、铁锨“咣当咣当”落了一地,蹲成一片黑压压的蘑菇。
有几个家属本来还想仗着“法不责众”往上涌,被公安抬手“砰砰砰”朝天几枪,当场吓得趴在地上,再没人敢吱声。
青岩村这边顿时爆出欢呼——
“公安万岁!”
“关键时刻还得靠人民警察!”
徐有来一屁股坐上车帮,抹了把嘴角的血,长舒口气。
顾小芳扔下钢管,眼圈发红。
顾辰远把摇把往车厢一扔,才觉得浑身骨头缝都疼。
刚才她至少挨了两锹三扫把一锄头,仗着身体素质硬扛下来。
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五六条黑影,比他只惨不轻,是死是活还得等法医来看。
“周局,您亲自来了!”
董学民小跑迎上去,敬礼的右手还在微微发抖。
他没想到,几十里的山路,县公安局副局长周湛居然亲自挂帅。
周湛还礼,声音低沉:“伤亡情况?”
“报告周局!”
董学民腰板笔直,“窑厂里歹徒已经全部抓捕,南窑村民聚众阻挠,发生肢体冲突,我鸣枪示警无效后,被迫击发两发实弹,具体伤情正在统计。”
周湛点点头,目光扫过蹲成一片的南窑人,最后落在顾辰远血迹斑斑的衣袖上,眉头微蹙,
“先控制现场,救治伤员,封锁砖厂。天亮前,把所有人——包括涉案村民——全部带回县城,连夜突审!”
“是!”
公安干警迅速散开,手电光柱交织成网,将南窑的夜幕撕得支离破碎
周湛脸色冷峻,刚才他过来的时候,还听到这些南窑人围着公安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