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不如第一次读取时强烈。
“下游。”陆尘睁开眼,肯定了陈默的判断,“有微弱的感应,可能是另一个遗迹,或者……某个小型庇护所。但不确定是否安全。”
他隐瞒了关于“归墟”即“它们”的信息,现在说出来,除了增加恐慌,毫无意义。
秦雪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担架上的三名伤员,最后落在陆尘同样不佳的脸色上。
“我们携带的饮水,省着点用,大概能支撑四天。王虎刚醒,老刀和山猫经不起颠簸。在这里停留超过两天,风险太大。”她声音冷静,做出了决断,“向下游移动。目标:寻找一个可供短期固守、有水源或可获取水源的地点。陈默,优先尝试修复硬盘。陆尘,你负责感应方向和预警。我来规划路线和布置警戒。”
她顿了顿,看向陆尘,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在找到安全点之前,除非生死关头,禁止你动用任何力量。你的状态,是团队目前最大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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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尘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秦雪是对的。他这根支柱一旦垮掉,刚刚获得一丝喘息之机的团队将瞬间分崩离析。
简单的休整后,队伍再次踏上艰难的路程。
秦雪和陈默用找到的军用帆布和钢管制作了简易担架,由状态稍好的秦雪、陈默以及勉强能行动的陆尘轮流抬着老刀和山猫。王虎则咬着牙,用未受伤的腿和一根充当拐杖的金属棍,艰难地跟随。
沿着干涸龟裂的河床向下游移动,速度缓慢得令人心焦。烈日炙烤着大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沙尘。周围的废墟景象逐渐变化,从纯粹的军事残骸,开始出现一些民用建筑的碎片,预示着他们正在离开纯粹的军事冲突区,可能接近某个曾经的聚居点或交通枢纽。
陆尘走在队伍侧前方,大部分精力用于维持【意志锚点】,同时分出一丝心神与钥匙碎片保持连接。那模糊的牵引感始终存在,时强时弱。
途中,他们遭遇了几波零散的、形态扭曲的低阶变异体,都被秦雪和陈默用找到的军用刺刀和一把只剩几发子弹的手枪谨慎解决,避免了大的动静。陆尘没有出手,他能感觉到,每次战斗时,秦雪和陈默都在刻意将他护在身后。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他心情复杂。一方面,他确实需要保存每一分力量;另一方面,身为团队最强的个体(至少在潜力上),这种无力感让他备受煎熬。意识侵蚀度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而不落,持续消耗着他的精神。
黄昏时分,他们找到了一个理想的临时过夜点——一个半塌的、由混凝土构筑的河岸观测所。入口狭窄,易守难攻,内部空间虽然不大,但足够容纳几人,并且顶部有部分遮蔽,能抵御夜间的寒风和可能的窥探。
将伤员安置好,布设好简单的预警装置后,陈默立刻投入到修复硬盘的工作中,利用找到的零星工具和一块从残骸里拆下的、电量未知的备用电池尝试连接。秦雪则负责分配所剩无几的饮水,并值守第一班夜岗。
陆尘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感受着体内秩序初火与混沌侵蚀的拉锯战。侵蚀度没有明显下降,但也没有继续攀升,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他尝试着更精细地操控初火,不是对抗,而是如同编织般,在意识受损的区域构建更细微的防护结构。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却让他对【意志锚点】和秩序初火的理解加深了一丝。
深夜,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不明嚎叫。
负责第二班岗的陆尘,正凝神感应着钥匙碎片传来的微弱波动,试图从那种模糊的牵引中分辨出更多信息。
突然——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鸣,通过钥匙碎片传递过来。
不是下游的牵引感!
这震鸣来自……更远的方向,更深的地下,或者说,是某种超越常规物理空间的层面。它带着一种古老、苍凉、以及……难以言喻的悲伤与决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