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外三层地仔细包好。她又将家里最后那点杂合面,掺上碾碎的干菜叶子,烙成了几张最厚实、最抗饿、据说也能放得久一点的饼子。
每一样东西,哪怕是一根用来捆扎的麻绳,都浸透了一个母亲在绝境中无能为力的心酸,和那浩瀚如海、却无法言说的深切担忧。
洛大山则变得更加沉默,沉默得像是一座即将喷发却又死死压抑的火山。他不再发出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但脸色蜡黄得吓人,眼神空洞,常常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发呆。只是在洛灿最后一次,扛着锄头去检查、抚慰家里那几亩如同命根子般的薄田的田埂时,他默默地、一言不发地也扛起了锄头,跟在了儿子身后。
父子俩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依旧料峭的寒风里,脚下是半融的雪水和泥泞。田埂上残留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交织在这片他们赖以生存、却又无法庇护他们的土地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