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数字不对。"
三哥的笔杆轻轻点在我刚写下的账目上,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
我盯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迹,那"三两七钱"的"七"字确实写得像要摔倒似的。
"三哥,我重写下..."
"不必了。"三哥突然合上账本,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今日就先到这里。"
我愣住了,窗外的日头才刚西斜,往常都要学到天黑的。
三哥瞥见我忐忑的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二哥等了你一个时辰了。"
药圃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药架的沙沙声。
二哥背对着我蹲在苗床前,月白色的衣衫下摆沾满了泥土,发梢还挂着片草叶。
"二哥...我来晚了...."
二哥立刻转身,手里攥着的草药掉在地上:"怡儿?"目光落在我发红的指尖上,"写太多字了?"
我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是我写得太慢..."
"来。"二哥忽然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在我虎口处轻轻按揉,"这里,写字久了会酸。"
二哥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盯着他低垂的睫毛,忽然发现上面也沾了点儿花粉。
"二哥眼睛上..."
"嗯?"二哥抬头,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那点金黄。
我们同时僵住了。二哥的睫毛在我指尖轻颤,像受惊的蝶。
"咳。"二哥率先退开,耳尖却红了,"给你煮了梨膏糖。"
石桌上的红泥小炉咕嘟作响,琥珀色的糖浆在瓷碟里晃出诱人的光泽。
我舀了一勺,甜中带酸的味道让我眯起眼睛:"好吃!"
二哥忽然伸手摘掉我发间的碎纸屑——肯定是擦账本时沾上的。
他的指尖温暖干燥,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慢点吃,都是你的。"
"二哥怎么知道我今天..."
"五弟听见老三叹气了。"他唇角微扬,"隔着两堵墙。"
我耳根发烫,小口小口舔着糖浆。二哥忽然从袖中取出个香囊:"给你的。"
香囊是雨过天青色的缎面,绣着几株薄荷草。我好奇地凑近闻了闻,清凉的气息直冲脑门:"呀!"
"提神醒脑的。"二哥帮我系在腰带上,手指不小心蹭到我腰侧的软肉。我痒得一缩,糖勺"当啷"掉在碟子里。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