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低笑出声,忽然托起我的手:"看。"
一枚小小的白玉坠子躺在他掌心,雕成银杏叶的形状。
"这是..."
"镇纸。"二哥系在我手腕上,"下次写字不会压疼手指。"
玉叶贴着脉搏,凉丝丝的。
我晃了晃手腕,叶子轻轻打着转,二哥的眼睛也跟着弯了弯。
"姐姐!"五弟的声音突然炸响。
五弟已经举着个歪歪扭扭的荷包冲过来:"看,我给你绣的,这是我的心意!"
那荷包针脚乱七八糟,隐约能看出是朵花。
我刚要接过,二哥突然咳嗽一声:"昭行,你的《论语》..."
"抄完了!"五弟得意洋洋,"三哥放我出来的!"说着把荷包往我手里一塞,"比二哥的好看吧?"
二哥无奈地摇头,忽然从药架上取下一株草:"认识这个吗?"
五弟凑过来:"野草嘛..."
"是柴胡。"我小声说,"《本草经》里说能退热。"
二哥眼睛一亮,又往我碟里添了勺糖浆。五弟跳着脚抗议:"二哥偏心,我也要!"
"二老爷。"李管事在药圃外喊,"库房新到的川贝..."
二哥叹了口气:"就来。"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呼吸间的药香拂过耳尖,"一会药房见。"
五弟立刻挤到我们中间:"二哥你又偷偷..."
"昭行。"三哥的声音幽灵般从廊下传来,"《孟子》。"
五弟哀嚎着被拎走,我捧着糖碟傻笑。前院里突然传来四哥的喊声:"怡儿!看我新得的十八学士(茶花)!"
茶花娇艳欲滴,四哥却只顾盯着我看:"怎么脸这么红?"冰凉的手背贴在我额头上,"发热了?"
"没有!"我慌忙后退,腕间的玉叶坠子滑了出来。
四哥眯着眼打量:"二哥给的?"突然解下自己的玉佩系在我另一边手腕上,"我的双鱼佩也给你,招好运的。"
两枚坠子在腕间叮当轻响,四哥得意地挑眉:"现在怡儿..."
四哥话还没说完——
"四老爷!"小厮急匆匆跑来,"绣庄来人..."
四哥不情不愿地被拉走,我转身时发现二哥站在药房窗口,手里碾着药,目光却落在我手腕上。
我晃了晃手腕,玉叶与双鱼佩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