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了,日头渐渐有些晒人。
院子里的桃树结了毛茸茸的小果子,廊下换上了遮阴的竹帘。
安安到底年纪小,玩闹起来没个轻重,前两日追小白狗时在石阶上绊了一下,膝盖磕青了一小块,虽没破皮,但也疼得他当时就掉了金豆子,这几日走路都有些一瘸一拐的,看得人心疼。
这日下午,我正拿着二哥给的活血化瘀的药油,准备给安安揉一揉。
小家伙趴在软榻上,瘪着小嘴,眼睛还红红的。
“娘亲,轻点……”他委委屈屈地要求。
“好,娘轻轻的。”我蘸了药油,刚把手放上去,帘子一动,二哥走了进来。
“我来吧。”二哥温声道,很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药瓶,“这手法需得有些力道,将药力化开才好,你力气小,反而让他更疼。”
我只好让开位置。
二哥在榻边坐下,将安安的小腿放在自己膝上,手掌搓热了药油,然后不轻不重地按在那一小块淤青上。
安安“嘶”地吸了口凉气,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安安是小男子汉,对不对?”二哥声音柔和,手下力道均匀,“忍一忍,揉开了明天就不疼了,就能继续去找小白玩了。”
安安吸着鼻子,努力点头:“嗯!安、安安是男子汉!”他紧紧攥着小拳头,强忍着没哭出声。
二哥的手法果然专业,既到位又不至于让孩子太难受。
揉了一会儿,那淤青看着似乎散开了一些。
“好了,”二哥用干净布巾擦净手,又摸了摸安安的头,“我们小安安真勇敢。”
这时,四哥的大嗓门从外面传进来:“安安!看四爹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了!”他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个崭新的、彩纸糊的大风车,一见二哥在,又看到安安膝盖上的药油,愣了一下,“哟,这是怎么了?还疼着呢?”
安安见到风车,眼睛一亮,忘了疼,伸手要拿:“风车车!”
四哥把风车递给他,凑到榻前看了看他的膝盖,咂咂嘴:“可怜见的,这小膝盖青的。没事儿,等你好了,四爹带你去跑马!”
五弟跟在后面进来,手里端着一小碟刚熬好放温的冰糖梨水:“安安,喝点甜甜水,喝了就不疼了。”
安安被爹爹们围着,又是风车又是甜水,注意力被转移,小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笑容。
我看着他们,心里那点因孩子受伤而生的心疼,渐渐被这浓浓的关怀驱散。
晚膳时,大哥见安安走路还不大利索,沉默地看了片刻,忽然开口道:“明日我休沐。”
三哥正在夹菜,闻言动作顿了顿:“城西新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