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深,夜风里已带上明显的凉意。
院角的桂花开了第二茬,香气不如初开时浓烈,却更显悠远绵长。
这日晚膳后,我正陪着安安在灯下玩七巧板,小家伙拼出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狗,兴奋地指给我看:“娘!狗狗!”
“真像,”我笑着摸摸他的头,“安安真聪明。”
帘子一动,二哥和三哥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三哥则拿着几卷书册。
“该喝药了。”二哥将药碗放在我面前,语气温和,“秋燥,给你调了润肺安神的方子。”
三哥将书册放在一旁的矮几上:“新寻的几本杂记,若夜里睡不着可以翻翻。”
安安看见他们,立刻举起七巧板:“二爹三爹!看狗狗!”
二哥俯身仔细看了看,笑道:“拼得真好。”三哥也微微颔首,目光柔和。
我端起药碗,温度正好,显然是掐着时间送来的。
药汁微苦,但入喉后却有回甘。
“安安该睡了。”二哥接过空碗,对嬷嬷点点头。
嬷嬷会意,抱着还有些不情愿的安安退下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
三哥在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账册翻阅。
二哥则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执起我的手腕诊脉。
“脉象尚可,只是还有些虚浮,”他沉吟道,“秋日易感,需得好生将养。”他收回手,看向三哥,“今夜我留下照看吧。”
三哥从账册中抬起头,神色平静:“正好,我有些账目要与怡儿核对。”
我微微一怔。
自安安出生后,兄弟们虽轮流值夜,但两人一同留下的时候并不多。
二哥已转身去净手,三哥则起身将矮几上的书册整理好。
两人动作自然,仿佛再寻常不过。
待我洗漱完毕回到内室,发现床榻已然重新铺整过。
二哥正在熏笼边点燃一支安神香,清淡的药香缓缓弥漫开来。
三哥则坐在窗边的榻上,就着烛光看书,手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还不歇息?”二哥回头看我,烛光在他温润的侧脸上跳跃。
我走到床边,有些迟疑。
三哥放下书卷,淡淡道:“你睡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