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一个或许能间接影响北疆防务、甚至为自己未来争取更主动位置的机会。而如果适度展现一些见解,又该如何把握分寸,既能体现忠诚与价值,又不至于显得过于热衷军权?
轿子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很快进入了皇城范围,周围的喧嚣渐渐被一种肃穆的寂静所取代。何宇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心跳声,以及轿夫们尽量放轻却依旧清晰的脚步声。他在脑海中快速回顾着北疆的地形、各部族的势力分布、后金可能采取的战略,以及朝廷目前在北疆的兵力部署和将领特点。他必须做好充分准备,以应对皇帝可能提出的任何问题。
当轿子在宫门前换成宫内使用的软舆,最后在乾清宫东暖阁外停下时,何宇已经重新调整好了状态,脸上恢复了些许病容,眼神也刻意显得有些涣散和疲惫。
戴荃上前通报,里面传来夏景帝略显低沉的声音:“宣。”
何宇在内侍的搀扶下,慢慢走进东暖阁。暖阁内气氛凝重,除了高踞炕上的夏景帝,下首还坐着几位重臣:首辅叶向高、兵部尚书王象乾、英国公张维贤,以及……脸色不太好看的忠顺亲王。几位大佬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何宇身上,神色各异。
“臣何宇,参见陛下。”何宇推开内侍想要搀扶的手,坚持着自己颤巍巍地行跪拜大礼,动作略显僵硬迟缓。
“爱卿平身,看座。”夏景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抬手虚扶了一下,目光在何宇脸上停留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何宇的状态并不太满意,“你伤势未愈,本不该劳动你。只是北边来了紧急军报,事关重大,不得不召你来参详一二。”
“陛下言重了,为国效力是臣的本分。”何宇在内侍搬来的锦墩上小心坐下,微微喘息了一下,才欠身道,“只是臣恐伤病缠身,脑筋迟钝,有负陛下垂询。”
忠顺亲王在一旁轻轻哼了一声,虽未说话,但那不屑之意却很明显。叶向高和王象乾则是面露关切,英国公张维贤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夏景帝没有理会这些小动作,直接对兵部尚书王象乾道:“王卿,你把军报的情况,再给忠勇伯说一遍。”
“是,陛下。”王象乾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份塘报抄件,语气沉重地开始叙述:“据辽东巡抚及辽东总兵李如柏急报,建州女真内部权力争夺已初步落定,努尔哈赤第八子皇太极,凭借其母族势力与个人手腕,已基本压服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大贝勒,获推举继承汗位,虽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但已实际掌控建州军政大权。”
何宇心中了然,果然是他。皇太极的能力,远非其父那种纯粹依靠军事征服的酋长可比,他更注重政治手腕、制度建设和对明朝内部情况的利用。
王象乾继续道:“皇太极上位后,一改其父晚年急于求成的策略,对外宣称‘愿与大明和解’,并释放了部分被俘的汉人工匠和士卒,甚至派使者至辽阳,言辞颇为恭顺,表示愿去汗号,重称臣属。”
“哦?”何宇适时地露出些许讶异,配合着咳嗽了两声,“此贼……竟然转性了?”他这话听起来像是下意识的反应,带着武将对敌人的不信任。
忠顺亲王终于忍不住开口,带着几分讥诮:“忠勇伯到底是武将,只知打杀。岂不闻‘上兵伐谋,其次伐交’?那皇太极此举,正是其奸猾之处!示敌以弱,缓兵之计耳!”
夏景帝瞥了忠顺亲王一眼,没有表态,示意王象乾继续说。
王象乾叹了口气:“王爷所言,或许不无道理。但问题的关键不在此。军报后半段提及,就在皇太极派出的所谓‘求和’使者尚在辽阳之际,其麾下大将阿巴泰、岳托等人,已率领精锐骑兵数千,绕过我辽阳、沈阳等重镇,突然出现在辽河河套以及蒙古科尔沁部边界地带,以追剿叛部为名,行劫掠、威慑之实!数个小部落已被其吞并或驱逐,兵锋最近处,距我广宁卫不足二百里!且其游骑频繁出没,窥探我边防虚实。李如柏判断,此乃皇太极一石二鸟之计,假意言和麻痹我等,实则趁机清理侧翼、整合蒙古诸部,并对我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