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戴公公说陛下让爷‘勿要授人以柄’,言下之意,怕是后续还有风波。”
何宇赞许地看了贾芸一眼:“芸儿看得透彻。陛下将此抄本给我,既是安抚,也是警告,更是考验。安抚是告诉我,他目前仍信我;警告是让我谨言慎行,不要再给人抓住把柄;考验则是要看我,如何应对这场风波。是惊慌失措,自乱阵脚?还是沉着冷静,化解危机?”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缓缓踱步,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们想用舆论压我,用莫须有的罪名耗我,我偏不如他们的意。惊慌失措,只会让他们更得意,也让陛下失望。”
他停下脚步,对贾芸吩咐道:“芸儿,你立刻去做几件事。”
“爷请吩咐。”贾芸立刻起身,肃容应道。
“第一,府内一切照旧,对外仍称我伤病需要静养,闭门谢客。但府中护卫要暗中加强警戒,尤其是夜间,防止有人狗急跳墙,行栽赃陷害之事。告诉长史,所有来访帖子一律婉拒,若有非要紧的故旧(如冯紫英、卫若兰等)遣人问候,一律客气回应,只说我在将养,多谢挂念,不谈其他。”
“第二,你亲自去一趟后宅,安抚好府中下人。告诉他们,外面有些流言蜚语,不必惊慌,一切有爷在。但若有谁敢私下议论,或者与外人传递消息,一经发现,立即打死勿论!”何宇的语气陡然转厉,带着军中统帅的杀伐决断。
“是,妾身明白。”贾芸心中一凛,知道这是要稳定内部,防止祸起萧墙。
“第三,”何宇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磨墨,“我要写一份自辩的奏章。不,现在还不急。我先要写几封信。”
“写信?”贾芸疑惑。
“嗯。”何宇提起笔,蘸饱了墨,“一封给刘綎将军,将今日之事,简略告知,请他务必稳住北疆军心,约束旧部,近期切勿与京城有任何不必要的书信往来,更不要为我之事擅动。北疆安稳,便是我最大的底气。”
“另一封,给林如海林大人。”何宇笔下不停,字迹沉稳有力,“林大人刚正不阿,熟知朝局。我将弹劾内容及陛下态度告知,请他以其在清流中的声望,必要时,可为我仗义执言,剖析此弹劾之荒谬。但切记,请他勿要主动出头,静观其变即可。”
“还有,”何宇略一沉吟,“让咱们府上可靠的人,去寻贾琏……不,此时寻他太过显眼。通过芸哥儿(贾芸的兄长),让他给贾琏递个话,就说府中近日有些琐事烦恼,若他得闲,可来府一叙,我有事相询。要做得自然,像是寻常亲戚走动。”何宇想到贾琏虽不堪大用,但消息灵通,或许能从贾府那边了解到一些忠顺亲王最近的动向。
贾芸一一记下,心中对何宇的周密安排佩服不已。夫君不仅没有慌乱,反而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稳定内部,联络外援,打探消息,井井有条。
“爷,那自辩的奏章……”贾芸还是有些担心。
何宇放下笔,将写好的信吹干墨迹,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自辩奏章,现在上了,反而显得我心虚急躁。陛下让我‘安心养病’,我便先‘养病’。等!等对方出招,等舆论发酵,等陛下……下一次召见。”
他的眼中闪烁着冷静的光芒:“这场风波,看似凶险,实则也是机会。正好借此看看,这满朝文武,谁是朋友,谁是敌人,谁……又是壁上观。也让陛下看看,我何宇,是否真如他们所言,是个居功自傲、不堪一击的莽夫。”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长史何谨恭敬的声音:“伯爷,夫人,荣国府琏二爷来了,说是听闻伯爷身子不适,特来探视。”
何宇和贾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讶异。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何宇微微挑眉,对贾芸低声道:“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你去迎一迎,请琏二爷到花厅用茶,我稍后便到。”
贾芸会意,整理了一下衣襟和神色,恢复了平日从容主母的姿态,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何宇看着贾芸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书案上那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