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暗中查探,发现就在昨日夜间,竟有不明身份的江湖人士,试图潜入北镇抚司大牢,目标直指钱四!幸得臣早有防备,将来人击退,擒获一人!经初步审讯,此人虽未直接供出主使,但其使用的兵器、身上的刺青,皆指向与某些权贵府邸圈养的江湖势力有关!”
这一连串的证据,一环扣一环,从人证(钱四招供)到物证(带内府印记的银两),从动机(伪造赃物)到灭口行动(江湖人士劫狱),形成了一条清晰而残酷的证据链,虽然还未直接指向忠顺亲王本人,但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最信任的长史詹光,而詹光所做的一切,若无亲王默许甚至指使,可能吗?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脸色铁青、身体微微发抖的忠顺亲王身上。之前那些附和他的官员,此刻也噤若寒蝉,悄悄地向后退了半步,生怕被牵连。
夏守忠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万万没想到,骆思恭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得如此之深,如此之细!他更没想到,何宇那边……他猛地意识到,从钱四的反水,到这些看似巧合却被抓住的“证据”,这根本不像是一场仓促的应对,反而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着他一步步踏进来!
“陛下!这是诬陷!是构陷!”夏守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惊惶,“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卑鄙之事?定是有人欲借此机会,打击宗室,其心可诛啊陛下!请陛下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他此刻只能死死咬定是诬陷,将所有事情推到詹光个人行为上,或者干脆不认账。
夏景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皇叔,玉旒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股冰冷的怒意,却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整个皇极殿的人都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林如海,手持笏板,稳步出班。他先是对着皇帝深深一揖,然后转向跪地的忠顺亲王,声音清朗而沉痛:
“王爷,事到如今,证据链已然清晰。骆指挥使所奏,人证物证俱在,逻辑严密。若说钱四一人攀诬,或许可能。但连同贿银来源、黑市交易线索、乃至杀人灭口的行径,这一切难道都是巧合?都是他人构陷?”
林如海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北疆将士正在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皇太极大军压境,国家正值用人之际!而有人,却为一己私利,为一党之私,竟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构陷刚刚立下赫赫战功的国之干城!此等行径,与资敌何异?与叛国何异?!此风若长,忠臣良将何以自处?边关将士何以用命?我大夏江山,何以稳固?!”
他这一番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也彻底将“构陷功臣”的性质,提升到了危害国家安全的高度!
“陛下!”林如海转身,对着龙椅深深叩首,“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无论涉及何人,均应以国法论处!如此,方能震慑宵小,安抚功臣,凝聚民心军心,共御外侮!”
“臣附议!”
“臣附议!”
这一次,站出来附议的,不再只是少数人,而是一大批原本中立的,甚至是之前对何宇有所疑虑的官员!林如海的话,点燃了他们心中对国事的担忧和对这种无耻党争的愤慨!
龙椅上,夏景帝缓缓站起身。他高大的身影在玉旒后显得模糊而威严。他俯视着下方跪倒在地、面色惨白的忠顺亲王,又扫过群情激愤的百官,最后,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骆思恭身上。
“骆思恭。”
“臣在!”
“即刻将一干涉案人犯,严加看管!将忠顺王府长史詹光,锁拿至北镇抚司,与钱四当面对质!给朕继续查!一查到底!朕倒要看看,这朗朗乾坤,朕的脚下,究竟藏着多少魑魅魍魉!”
“臣,遵旨!”骆思恭大声领命,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夏景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忠顺亲王,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皇叔,此事未查清之前,委屈你在府中静思己过,无朕旨意,不得离府半步!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