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连忙跪地求饶:
“属下绝无此意,也不敢有二心。只是这上上下下事务繁杂,势力牵扯颇多,属下并不擅长与人交际。若是办砸了,就是属下有十条命也不够弥补差错。求主子开恩!”
“白影,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有余…”
“春花会如何从无到有一步步做成今天这样,你是看在眼里的。别的人我信不过,但只有你不可以推脱。况且只有我不在的时候你代为掌管。且不说我不可能长期在外,即便届时你拿不定主意,来问我便是。此事就此定下,不必再说。”
“是。”白影只得领命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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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郎和柳诗诗到达十里坡的时候,两人默契地当作无事发生,直接跳过上午的不愉快。
他没问她去了哪里做了何事。
她没闹脾气甩脸子或是追问他的事。
他还是一如既往鞍前马后,该准备的马车,该预备的干粮,该预定的客栈,全都一一办妥。
她该翻白眼的时候依旧翻白眼,比如现在。
“依在下看,还是不要与那人有所牵扯较好。难道在下还不够妥帖,不能让诗诗姑娘宾至如归,心有所属?在下莫不是要失宠了?唉…”
柳诗诗懒得搭理他的凄凄惨惨戚戚,干脆起身下了马车,将他的表演留在车厢内。
没想到雁归已经到了,正在后面的马车上掀着帘子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雁归挑了下眉,将帘子放下。
柳诗诗只得又回车上吩咐赶路。
在小玉郎的卖力表演下,柳诗诗昏昏欲睡。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
来不及去客栈开房,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云水阁。
一路长驱直入,由远及近的嘤嘤长泣不断。
领路的仆僮面露尴尬之色,只能当作没有听见,引着一行人进了里间。
推开房门,只见一相貌有七分女相的男子侧卧在草席上,挺着大肚子抹眼泪。
丝绸般长发散碎在脸庞,一汪清泉似的眼眸红红的,随着泪珠滑落,眼角泪痣让他显得令人怜爱别有风情。当然,抛开如同怀胎十月的肚子不谈的话。
“娘子可算来了!快快快,给出云瞧瞧。这都一个多月没见客了,他这么哭下去,不说吓走了客人,对身子也不好啊。”跪坐在他旁边一稍显年岁,涂了厚厚脂粉的男子说道。
小玉郎掏出折扇打趣道:
“出云公子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要注意些才好。”
一听这话,出云公子哭得更大声了,把头埋在身旁男子的胸膛里不起。
柳诗诗走上前去替出云公子号了号脉:
“阁主借一步说话?”
跪坐在旁的阁主招手唤来仆僮,接过他的位置,起身带着一行人退了出去。
“如何?映湖娘子可有眉目?”阁主投去期盼的目光。
“还未到分娩之时,不过也快了。只要查到施法养护之人,便能解了。”
“那可有线索?”
柳诗诗看向雁归。他只能凑到阁主身边耳语一番。
阁主沉思一阵,又摇摇头:
“不应该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符合描述,但…不应该啊……”
他引着众人到了自己的房间,翻找起账册。柳诗诗皱了皱鼻子,阁主的房间脂粉味格外甜得发腻。胭脂水粉瓶瓶罐罐满墙都是。熏得她有些恶心。
小玉郎也不大习惯,假装扇风,遮掩口鼻。只有雁归面不改色。
“果然没错!”阁主从散乱的册本堆中举着翻开的一页,继续道:
“去年春天,张员外做寿,请了出云去府上献艺。事后张府又请出云去了两次。一次中秋,一次重阳。出云归来说是张员外有一女,张巧巧,言行有些疯癫,怕惹出事端,以后张府来人请,换别人去。
那之后确实有个红石榴裙蒙面女客带了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