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跟赵公子有些关系吗?
柳诗诗转了话头:
“大考在即,李公子可有去拜文昌君?”
“当然拜过!”他举起香囊:
“家母和妹妹都去为我求了逢考必过。文殊菩萨也都求过,香囊都快塞不下啦!”他摇摇头,面带宠溺地笑道。突然他想到什么,似乎自言自语道:
“说到文昌君,王公子跟我讲过几句,说他们生财有道。我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书中自有黄金屋,拜个神仙,还能有什么生财之道?”
李公子又问道:
“莫非二位就只是为了钱大哥的事特地奔走一番?”
“是。受人所托么。”
“看来钱夫人还真是心疼得紧,只是睡不好都要请春花会来查探。哎,回头我也央求父亲母亲给我说个那样的媳妇。真是一心向着夫君,羡煞旁人呐!”
柳诗诗见着李公子这样,似乎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说道:
“若是有空,也可去探望一下钱相公。有了人气,还能压压惊。”
“那是自然!”
“既如此,就不打搅李公子了。”柳诗诗站起来就准备告辞。
雁归却坐着未动,他对柳诗诗说道:
“你先出去,我还有话跟李公子讲。”
柳诗诗眨眨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先出了书房。
几句话功夫,李公子亲自送雁归出来。他一路亲送到院门口,刚有新来的马车停稳。
“父亲回来了,可要打个招呼?”李公子问道。
“不了,还有要事在身。你自去与他商议。”雁归头也没回,扔下这句话,从中门而出。
管家顾不上招呼他们,正为李老爷鞍前马后。
印礼一路无话,跟着柳诗诗与雁归上了马车。在前头问:
“娘子是回府还是要去其他地方?”
柳诗诗想了想:
“去拜一拜文昌君吧!”
“现下去?到了道观时辰就不早了。”
“正好住一宿再回。”
“是。”
印礼转头扬鞭赶马。
“谈了买卖?”柳诗诗坐在雁归对面好奇问道。
“是,还未定下。”
“嗯~?”
雁归见到柳诗诗露出想知道又不好打听的神情,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春花会的事,姑娘就莫要过问了。”
柳诗诗只好作罢,转头看马车外的风景。
这次路途便远了,约莫一个时辰,才驶到道观脚下。柳诗诗看着蜿蜒的山路,希望它不要太长。坐了那么久,走走虽然也好,半日都在奔走,身体有些疲惫。
印礼三两步施展轻功,先去观中先行安排。雁归行走如常,看不出疲色。只有柳诗诗走一步歇两下,走两步活动活动手脚。慢慢地上到道观山门。
无忧观的镇石立在山门边上。山路比想象得要近些。
往里再走一阵,路当中立着黑色的大鼎,里面插满了香。有的已经燃尽,有的刚燃了一半。香灰满满地装了三分之二,可见来观中祈福的人也不少。
大殿内一位灰扑扑的道士,抄着手迎了出来。
“今日天色已晚,上香还请明日赶早。”
“刚刚管家已前来定了静室。”柳诗诗说道。
“奥!这样啊。请随贫道来。”
道士没什么表情,带着两人去到主殿侧后方的院子。
“无忧观平时没什么人借宿,条件略简朴,善人莫要见怪。观中不提供素斋,善人请自便。”他刚要走,又转头停下脚步:
“早课善人若是不参加也无妨,上香从辰时开始。早去早上。”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柳诗诗推开厢房的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床板只有稻草带着席子。地板也脏乎乎的。房间里连个画像都没有。很难想象香火鼎盛的背后,静室却如此天壤之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