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了!”
“留下做事如何?”
“瞧他那副狼崽子的样,只怕有朝一日翅膀硬了,必要反咬一口!”
“那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打断腿割了手!让他钻进花瓶,也好给班子做个营收!”
“那年岁也太大了……”
“身子骨瘦弱,未必不能成!”
他夜里偷听到曲艺班主和自己的心腹谋划着如何处置他,心里又慌又乱。干脆放了一把火,烧了那些被虐待得奄奄一息的孩子。趁乱逃了出来。
下一步该去哪里呢?他一身破衣烂衫,穿着单薄不合身的粗布仅仅也只够遮体。十几年来头发都没梳理过,路边乞丐倒还要比他干净两分。
即便他想和乞丐为伍,却也被嫌弃。
“老大,他好像想跟着咱们混口饭。”
“他?那副要吃人的眼神能讨到饭就有鬼了!打残了扔地上摆个碗还说不定能讨几分同情。”
“那?”
“你去问他,是不是要跟着咱们,是,那就手脚麻利摁住了收拾。饿不死他。”
“还得是老大仁义!”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十五岁的雁归,身型看着如十二三岁孩童般瘦弱,身无二两肉,可谓是皮包骨。又怎能打得过健硕的一群大人?
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被这群人裹着草席搬上街头。一只破瓷碗放在旁边。监视他的乞丐跪在他旁边,守着如烂泥一般断手断脚的他,朝着路过的人苦苦哀求。
人来人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偶有清脆铜钱入碗的声音,他知道今天至少饿不死,便也没有其他指望。
“飞凉,这个人好可怜。买下他吧!”
一双绣鞋停在草席边。可雁归却只想着此人能多给些银子,这样也许晚饭能多给他一个馒头。
“什么来历都不知道,你就大发善心买回去,又不是猫儿狗儿,你可要一直管他的。”
“好,我管他一辈子。那你可愿意掏钱了?”
“你都未曾说过要管我一辈子,就愿意管他一辈子?”
“要你掏个钱而已,磨磨唧唧!”
那女娘走到雁归面前,轻轻拨开他的乱发,对他说道:
“疼不疼?想不想跟姐姐走?”
“哎哟贵人心善,但我家这弟弟自从糟了难,脾气古怪的很,买回去,只怕也做不了什么事出不了什么力。养活他就欠下一大笔债,手脚也治不好。贵人若是真想买,可不要到时候后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