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世界唯一盛开的“花朵”。
曾经被称为城市的地方,如今是钢筋与混凝土的扭曲丛林,灰败是这里的主色调,间或点缀着一些暗沉的红褐——
那是早已干涸、渗入砖石肌理的血迹。
风穿过空洞的窗框和坍塌的楼宇,发出呜咽般的声音,仿佛大地本身在哀悼逝去的文明。
“涅盘”病毒,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名字。
它没有带来新生,只带来了席卷一切的死亡,以及比死亡更可怖的“存在”——行尸走肉。
林序站在“烛龙”基地最高的观测台上,透过高强度复合玻璃,漠然地俯瞰着这片死寂的炼狱。
他三十五岁,身形挺拔,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色科研服,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得像冰封的湖面,映不出丝毫外界荒芜的影子。
他是烛龙基地的首席科研官,也是这片绝望之地中,少数几个还在尝试“拯救”世界的人之一。
当然,“拯救”这个词,在他这里需要打上引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金属栏杆上敲击着,一种只有他自己能感知到的“弦”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极细微地扩散开来。
这是他的异能——“意识编织”。
一种能够感知并一定程度上影响丧尸神经活动的罕见能力。
正是凭借这种能力,他才能在一次次高危任务中存活下来,并建立起这个相对安全的庇护所。
也是凭借这种能力,他捕捉到了那个“异常体”。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三个月前,那次深入旧日都市核心区的高危采样任务。
目标地点是一所被遗弃的顶尖生物实验室,传闻中有“涅盘”病毒爆发初期的关键数据残留。
任务过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同行的精锐战士折损了近一半,就在他们携带数据仓惶撤离时,
林序的“弦”感知到了一个极其微弱的、却与周围狂暴混乱的神经波动截然不同的频率。
那频率很慢,很轻,像即将熄灭的烛火,却又异常地......稳定。
他在一堆实验器材和破碎的培养舱残骸中找到了他——一个外观年龄大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蜷缩在角落。
皮肤是丧尸特有的缺乏血色的苍白,但身体完整,没有明显的腐烂迹象。
他安静地坐着,不像其他丧尸那样无意识地嘶吼或游荡,只是静静地“存在”着。
当林序靠近时,他抬起了头。
那双眼睛,瞳孔是涣散的,属于丧尸的浑浊,但在林序的“弦”感知中,那微弱的神经波动出现了一丝涟漪,仿佛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林序几乎没有犹豫,下达了指令:
“带走他。编号Zero。”
Zero,零。一切的起点,亦或是终点。
“博士,实验体Zero的生理指标监测已完成,神经活性图谱正在上传。”
助理研究员的声音通过内置通讯器响起,打断了林序的回忆。
“收到。”
林序转身,离开观测台,走向基地的核心区域——他的个人实验室。
实验室内部是极致的冷色调,各种精密的仪器发出低沉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低温金属混合的气味。
最引人注目的,是实验室中央那个竖立的、圆柱形的强化玻璃实验舱。
舱内充盈着淡蓝色的营养液,维持着其中“居民”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零就在那里。
他悬浮在营养液中,身体连接着数十条不同用途的管线,监测着他生命(如果这还能称之为生命)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苍白的皮肤在蓝色液体的映衬下,泛着一种非人的光泽。
他闭着眼,面容安静,除了那过于缓慢的心跳和呼吸,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沉睡的少年。
林序走到实验舱前,目光如同扫描仪一样,冷静地审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