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查个明白,但对方抬出了洛阳令和既定案件,强硬插手,于程序上似乎理亏。
沈风略一沉吟,并未动怒,只是平和地对那班头道:“原来如此。既是司马明府亲督之案,我军自然不会越俎代庖。”
他话锋一转,继续道:“然,南宫卫仕负有稽查皇城周边奸宄、保障治安之责。此车货物既形迹可疑,又恰在我巡逻区域内发现,按律,我军亦有权进行初步盘查以防疏漏。不若这般,你我双方一同现场查验货物清单,若确与贵衙门所查私盐案相符,并记录在案,我军即刻放行,并由贵差押回县衙。若有不符之处,或涉及其他违禁,则需再行商议。如此,既全了司马明府的公事,也尽了我军的职责,两不相误,如何?”
他这番话,既承认了洛阳县的管辖权,又坚持了卫戍部队的职责,提出了一个折中且合理的解决方案,滴水不漏。
那班头闻言,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这些军汉要么会蛮横抢夺,要么会悻悻退走,却没料到这位年轻的将军如此讲理且思虑周全,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将军所言甚是。”班头只得应下。
双方遂一同上前查验。打开货物,里面果然大多是盐包,与差役所述相符。沈风让手下军士仔细核对,确认并无其他异常,便痛快地挥手放行。
“多谢将军行此方便。”班头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分内之事。”沈风颔首,“还请转告司马明府,日后若在皇城周边有何公务需我军配合,尽可遣人知会。京师安危,需我等同心协力。”
班头带着人和车离去后,李堪低声道:“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万一…”
“规矩就是规矩。”沈风淡淡道,“京师之地,水深似海,强龙不压地头蛇。司马防是正直之官,我等按规矩办事,他反而会高看一眼。若恃强凌弱,反生嫌隙,于日后行事不利。今日我等给了他方便,来日若真有事需洛阳县协助,也好说话。”
李堪恍然,拱手道:“将军深谋远虑,堪不及。”
此事很快便传到了洛阳令司马防的耳中。听闻沈风处理此事的方式,司马防抚须沉吟片刻,对身旁的主簿道:“久闻这位沈中郎并州杀伐果断,原以为亦是董相麾下一跋扈武夫。今日观其行事,倒知进退、懂规矩、识大体,并非一味逞强之辈。传话下去,日后若遇南宫卫仕公务,我衙门需尽力配合,勿生事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