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会握戟而立,目光穿透轩窗,望向东方,仿佛已听见虎牢关前的战鼓与喊杀。任红昌轻抚瑶琴,曲调婉转,却盖不住他指节叩击案几的急促声响。
他吕布的威名,岂能困守洛阳,坐视他人征战?
直至此日,使者终携讯而归。其人衣衫破损,面有余悸,几乎是踉跄扑入相国府大殿。
“如何?孙坚那厮可曾应允?”董卓迫不及待询问,吕布、李儒等人目光亦霎时聚于使者一身。
使者伏地,声带颤意:“回…回相国!那孙坚…狂悖无礼至极!非但当场撕毁国书、掷还赠礼,更…更口出狂言…”
“他说什么?!”董卓猛地起身,面色铁青。
“他说…相国…您乃篡逆国贼,恶贯满盈,天人共戮!孙氏世受汉恩,岂与国贼联姻?他…更要小人带话,称…非但要斩华雄,更要亲斩相国之首,悬于洛阳城门示众!”
“哇呀呀呀!气煞咱家!”董卓暴怒欲狂,一脚踹翻面前案几,吼声震得殿瓦簌簌,“孙坚狗贼!咱家誓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猛转向吕布,眼中杀意如沸:“奉先我儿!”
“儿臣在!”吕布应声出列,目中战焰灼灼燃烧,久候的时刻终于到来。
“即点齐你的并州狼骑!星夜兼程,赶赴虎牢关!替咱家宰了孙坚那条疯狗!将其首级带回!”董卓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咱家要把他头骨制成酒碗!”
“诺!”吕布轰然应命,嘴角扬起一抹狰狞而兴奋的弧度,“义父宽心!布,定不辱命!”
他转身大步而出,赤色战袍如烈焰席卷殿门。什么任红昌,什么司徒府宴饮,此刻尽抛九霄云外。他心中只剩沙场、征伐,与那杆即将饮血的方天画戟。
并州大营霎时沸腾,号角连绵,铁骑奔聚。不过一个时辰,吕布已亲率数千精锐驰出洛阳城门,携冲天煞气,直向东方战火最炽的虎牢关席卷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