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峡内,战局瞬息万变。
黄邵倚仗“神水”催发的凶性,虽令贼兵一时无惧伤痛、死战不退,将西凉军压迫得节节败退、死伤枕藉,但这股狂热终究难以持久,更严重依赖狭窄地势方能困敌。一旦外围有变,必溃如山崩。
正当西凉军防线岌岌可危,张绣、张济浴血苦战,周仓、裴元绍、廖化等贼将加紧围攻之际。
峡谷东侧外围,惨嚎声与密集的破空声骤起,如冰水泼入滚油,瞬间炸穿了贼寇后阵!
“咻咻咻——!”
神臂营的弩箭自高处猝然袭来,又准又狠。那些正朝谷中倾泻箭石、或呼喝督战的贼寇,如刈草般成片倒下。恐慌如瘟疫蔓延,惊呼四起:
“后面!官军从后面杀来了!”
“是强弓劲弩!快找掩蔽!”
贼寇后阵大乱,人人自危,对谷内的攻势顿时一滞。
沈风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率先突入贼阵。他目光如电,专挑贼寇指挥节点狠打,枪锋所过,接连挑翻几名试图聚众反抗的小头目。他怒吼声震彻山谷:“钱塘沈文虎在此!贼寇受死!儿郎们,随我杀进去,接应张将军!”
“杀!杀!杀!”
主将身先士卒,士气如虹。
曹性指挥神臂营轮番劲射,死死压制两侧山坡的贼寇弓手,为步兵冲阵开路。
沈壹、卞喜率三千生力军如洪流决堤,狠狠撞入贼寇动摇的后阵。沈壹刀沉力猛,冲杀在前;卞喜深谙黄巾战法,不断高呼指示贼寇薄弱处与头目方位,引导士卒重点突击。
“是卞喜!”有贼寇认出他来,惊怒交加,却转眼被官军浪潮吞没。
内外夹击!贼寇阵脚瞬间崩乱!
谷内西凉军压力骤减。
张绣第一时间察觉战机,精神大振,虎头金枪荡开周仓大刀,振臂高呼:“援军已至!内外夹击!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杀出去!”绝处逢生的西凉军爆发出骇人斗志,收缩的阵型猛然反卷,直扑谷口。
张济亦老于战阵,立即挥军向援军方向靠拢:“向沈将军靠拢!别放跑一个贼子!”
高处黄邵眼见大好战局顷刻逆转,气得几乎呕血。他分明看到外围防线在官军生力军猛攻下迅速崩溃,尤其那支弩箭凶悍的部队,对他部署造成致命打击。而谷中西凉军竟不退反进,越战越勇。
“顶住!给我顶住!”
黄邵嘶声咆哮,一把抓过身旁亲信:“杜远呢?他不是守在谷口?为何放官军进来!?”
亲信面色如土,颤声回报:“杜、杜头领他…刚接战不久,就被官军的神射手一箭射穿了咽喉…当场阵亡了!”
黄邵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而眼下败势如山倒,岂容他喘息?
周仓被张绣死死缠住,听得后方大乱,心神微分,刀法稍滞,被张绣一枪刺穿肩甲,鲜血迸流。他闷哼一声,奋力架开长枪,却挡不住接踵而来的连环突刺,胸腹间又连中两枪,虽非要害,也已鲜血淋漓。
周仓不敢再战,虚晃一刀,厉声大吼:“撤!”旋即招呼残部,向乱军深处退去。
何仪本已负伤,见大势已去,更无战心,悄悄率亲兵后退。不料卞喜早已盯住他,突然从斜刺里冲来,扬声高呼:“张将军莫慌,卞喜来也!”
话音未落,流星锤已脱手飞出,正中何仪面门!
何仪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裴元绍与廖化同样陷入重围。裴元绍被多名西凉军校尉合攻,脱不开身;廖化年轻勇悍却经验不足,被沈风部冲乱阵脚,反夹在西凉军与援军之间,左冲右突不得脱身。
正当周仓负伤力战、几难脱身之际,侧翼忽然一阵骚动,一员彪形大汉率数百生力军重新撞入战团,手中三股叉横扫,暂时逼开西凉追兵,正是闻讯赶来接应的何曼!
“周兄快走!某来断后!”何曼浑身浴血,状若疯虎,嘶声吼道。
周仓得此喘息之机,毫不迟疑,在亲兵护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