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会议上,讨论完正事后,一名资历颇老、素来看不惯宋清辞晋升如此之快的姓王的都尉,终于按捺不住,在众人准备散去时,阴阳怪气地开口:
“将军,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王都尉拱了拱手,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站在下首的宋清辞。
萧景珩鬼面下的目光微凝,声音平淡:“讲。”
“近日军中颇有些流言蜚语,”王都尉清了清嗓子,声音提高了几分,“皆关乎宋青校尉之出身来历。言其身份不明,籍贯模糊,恐……恐非我朝根基清白之子弟。如今宋校尉掌一营兵权,深得将军信重,若其身世真有疑点,恐非我军之福,亦恐寒了众多根基清白、凭军功一步步晋升的将士之心啊!”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将领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宋清辞身上,有担忧,有审视,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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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心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强迫自己抬起头,面色平静,迎向那些目光,也迎向王都尉那带着明显挑衅的眼神。
她不能慌,更不能怯。此刻任何一丝退让,都会坐实谣言。
“王都尉,”她开口,声音清越而稳定,带着一丝冷意,“末将之功过,皆在沙场之上,在将军案前之军报之中。末将之出身,军中籍册自有记载,虽非显赫,亦乃清清白白之大齐军户!不知都尉所言‘流言蜚语’,出自何人之口?可有真凭实据?若无实证,便在此军机重地,妄议同僚,动摇军心,不知都尉此举,又该当何罪?!”
她言辞犀利,反击得毫不留情,直接将“动摇军心”的帽子反扣了回去。
王都尉被她噎得一滞,脸色涨红:“你!籍册之事,真假难辨!军中上下皆对你来历好奇,难道空穴来风,岂能无因?!”
“好奇?”宋清辞冷笑一声,“莫非王都尉治军,是靠捕风捉影的‘好奇’,而非实打实的军功战绩?若如此,末将倒要对都尉麾下儿郎的战功,也生出几分‘好奇’了!”
“你放肆!”王都尉勃然大怒。
“够了。”
就在帐内气氛剑拔弩张之际,端坐上首的萧景珩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大帐。
所有人都噤声垂首。
萧景珩的目光缓缓扫过王都尉,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让后者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满腔怒火瞬间被冻熄。
“军中重地,非市井坊间。”萧景珩的声音透过鬼面,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冰冷而毋庸置疑,“宋青校尉之功绩,乃本帅亲见,乃全军上下有目共睹。其职衔,乃凭军功擢升,合乎军规国法。”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转厉,带着森然杀意:“至于那些无根无据、蛊惑人心的流言……传令下去,再有敢妄议将领出身、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无论官职高低,一经查实,以奸细论处,立斩不赦!”
“立斩不赦”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帐中炸响,震得所有人心头一凛。
王都尉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再不敢多言半句。
萧景珩的目光最后落在宋清辞身上,语气恢复了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定论:“宋校尉乃我军栋梁,诸位当同心协力,共御外敌,而非在此听信无稽之谈。都退下吧。”
“末将遵令!”众将齐声应道,纷纷躬身退出,无人敢再看宋清辞一眼。
宋清辞走在最后,心中五味杂陈。萧景珩的维护,干脆利落,强势无比,暂时压制住了这场风波。但这仅仅是开始。谣言不会因一道命令就彻底消失,它们会钻入更深的暗处,如同毒蛇,伺机而动。
她走出中军大帐,感受到背后那依旧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深沉难测的目光。
同盟的第一次考验,看似度过了。但她知道,她和萧景珩都清楚,这平静的水面下,暗流只会更加汹涌。朝中的那只黑手,已经毫不掩饰地伸了过来。而她,必须在萧景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