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传来,让陈韬瞬间噤声,躬身听令。
萧景珩的目光甚至没有看他,而是落在沙盘上宋清辞所指的那几处预设伏击点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宋校尉所言,深合兵法诡道之要。狼顿狡诈,不可不防。便依宋校尉之策调整布防。陈副将,你部负责隘口正面防御,同时,需无条件配合宋校尉麾下机动小队之行动,不得有误。”
这话,等于是完全采纳了宋清辞的意见,并且明确要求资历更老的陈韬,要配合资历浅的宋清辞的下属部队行动!
陈韬脸色一阵青白,嘴唇动了动,终究不敢违逆主帅军令,只能憋屈地抱拳:“末将……遵命!”
众将皆垂首不语,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丝微妙,却更加明显了。将军对这位宋校尉的偏袒与信重,似乎……有些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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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众将陆续退出。楚凌风走在最后,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正在整理面前文书的宋清辞,又望了望端坐不动、气息冷峻的萧景珩,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帐内只剩下两人。
宋清辞能感觉到那些离去将领们复杂的目光,也能感受到身旁萧景珩那即便隔着面具也依旧存在的、专注的视线。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萧景珩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支持她,但这种方式,无疑也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与……可能的嫉恨。
“将军,”她收拾好文书,抬眸看向他,声音平静,“方才陈副将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您如此决断,恐令一些老将心中不服。”
萧景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但此刻,这压迫感中却掺杂着一丝别的意味。
“本王统军,只看对错,不论资历。”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冷硬,“你的策略更优,自然用你的。至于他人是否心服……”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清秀而沉静的脸上,语气莫名,“若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住,如何能担当大任?”
他这话,像是在说给那些不服的将领听,又像是在对她说。
宋清辞默然。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从无转圜余地。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禀报,负责西线粮草督运的官员前来汇报事宜。萧景珩挥了挥手,示意其进来。
那官员进帐后,先是向萧景珩行了礼,随即看到站在一旁的宋清辞,脸上立刻堆起热情而恭敬的笑容,拱手道:“宋校尉也在!正好,下官正有一事需向校尉请教。关于下一批运往朔风城的粮草押运路线,下官拟定了两条,各有优劣,久闻校尉于后勤调度上见解独到,不知可否请校尉拨冗指点一二?”
这官员态度殷勤,话语里充满了对宋清辞能力的推崇。
宋清辞尚未回答,萧景珩却忽然冷声开口,打断了那官员的话:
“粮草押运路线,乃军机要务,自有章程可循。何须事事请教宋校尉?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有一丝……不耐?
那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斥吓了一跳,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僵住,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躬身:“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下官失言,下官这就按章程去办!”说完,几乎是连滚爬地退出了大帐。
帐内再次恢复安静。
宋清辞有些诧异地看向萧景珩。粮草路线确实重要,但下属官员向有能力的同僚请教,在军中本是常事,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萧景珩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向宋清辞,鬼面下的目光幽深难辨,最终,只化作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你如今目标太大,不必要的接触,能免则免。”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后帐。
宋清辞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方才他那突如其来的不悦,真的仅仅是因为“目标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