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连与同僚商议军务，也成了‘逾越’？”
他果然注意到了！宋清辞脸颊微热，一时语塞。
见她无言以对，萧景珩不再逼迫，转而将目光投向雾气缭绕的水面，声音低沉下来：“这北境苦寒，难得有此温暖之地。你连日劳顿，不妨也……试试。”
他这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暗示。试试？试什么？试试这温泉？还是……试试放下戒备，靠近他？
宋清辞的心跳骤然失序，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袍下摆。“末将……不惯于此。”
“是不惯，还是不愿？”萧景珩转过头，目光再次锁住她，那里面翻涌着某种压抑已久的情绪，“清辞，此处没有外人，没有上下尊卑，只有你我。”
他唤了她的名字，不再是“宋校尉”。在这私密的空间里，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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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辞感到一阵慌乱，她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将军若无事吩咐，末将先行告退……”
她的话音未落，萧景珩却忽然伸出手，精准地握住了她放在膝上、微微颤抖的手腕！
他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带着泉水的湿润，那触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她的全身，让她浑身一僵，动弹不得。
“你就这般怕我？”他凝视着她，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怕到连片刻的独处，都要逃离？”
宋清辞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她抬起眼，望入他那双仿佛能吸走人灵魂的眼眸，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辩解在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她眼中那显而易见的慌乱与无措，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不知是因水汽还是因情绪激动），萧景珩心中那因她刻意疏离而积攒的郁气，忽然间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怜惜与一种几乎要破胸而出的渴望。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她向自己的方向轻轻一带。
宋清辞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去，恰好被他另一只手臂稳稳接住，揽入了怀中！
温热的泉水气息，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檀香，瞬间将她彻底包围。她的脸颊被迫贴在他坚实温热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传来的、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放开……”她挣扎着，声音却微弱得如同蚊蚋。
萧景珩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蕴含着无限的温柔：
“清辞，看着我。”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暮色四合，水汽氤氲。他摘下了那副一直隔绝在两人之间的、冰冷的鬼面，随手置于一旁。没有了面具的遮挡，他那张棱角分明、带着征战风霜却依旧俊朗非凡的脸，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燃着暗火的星辰，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滚着的情愫，浓烈得让她心惊。
“我说过，”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不是校尉宋青，而是宋清辞。你的疏离，你的躲避，都让我……很不悦。”
他的告白，在此情此景下，带着一种原始而直接的力量，狠狠撞击着宋清辞的心房。
她怔怔地望着他，望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欲，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容颜。一直以来的挣扎、顾虑、恐惧，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温泉的热气与他的怀抱所融化。
理智的堤坝，在情感的洪流冲击下，摇摇欲坠。
看着她眼中逐渐褪去的抗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迷离与动摇，萧景珩心中一动，缓缓低下头，向着那微张的、带着诱人色泽的唇瓣，靠近……
温泉独处，暮色暧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