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异样的反应,都可能将她彻底击垮。
他没有立刻上前,也没有出言质问,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她,任由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宋清辞紧紧攥着衣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等待着预料中的雷霆震怒,或是冰冷的质询。她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被拖出去,军法处置,身份暴露,牵连九族……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良久,萧景珩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那叹息声很轻,却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了宋清辞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缓缓走上前,步伐沉稳,在离床榻一步之遥处停下。他没有看她惊恐的眼睛,而是将目光落在她因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上,声音低沉,却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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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什么?”
仅仅三个字,没有质问,没有斥责,只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心安的力量。
宋清辞愣住了,怔怔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景珩迎着她茫然的目光,继续用那平和的语气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伤口发炎,引发高热,若再不处理,恐生变故。”他顿了顿,目光终于与她对视,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惊、愤怒或鄙夷,只有一种深沉的、了然一切的平静,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事已至此,”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你以为,本王还会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吗?”
细枝末节?
他指的是……她的女儿身吗?
宋清辞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混乱。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他难道早就知道了?怎么可能?!
看着她眼中巨大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萧景珩知道,是时候了。他不能再让她独自承受这份秘密的重压。
他缓缓伸出手,这一次,不是去触碰她的衣襟,而是轻轻覆上了她死死攥着领口、冰凉而颤抖的手。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力量。
“宋清辞,”他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同夜空,里面清晰地倒映着她苍白而惊惶的脸,“或者,我该称呼你……真正的名字?”
他再次,清晰无误地叫出了她的本名!
宋清辞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语。他知道了!他不仅看到了她的身体特征,他甚至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你……你……”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她几乎晕厥。
萧景珩握紧了她的手,力道沉稳,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从你第一次在沙盘前与本王论策,从你甘冒奇险深入落鹰涧,从你身中剧毒命悬一线……你的才华,你的胆识,你的坚韧,又有哪一点,符合一个寻常边军子弟的常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本王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所以……所以你早就……”宋清辞的声音破碎不堪,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原来,她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在他眼中,或许早已如同透明。
“是,我早就知道。”萧景珩坦然承认,他抬起另一只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滑落的泪珠,“我知道你是女子,知道你是宋毅之女,知道你投身军旅所为何来。”
他的承认,如同卸下了压在宋清辞心头的最后一块巨石,但也带来了更深的茫然与无措。“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你不揭穿我?为什么还要……还要一次次维护我?甚至……动用‘玉露凝香丸’?”
这是她心中最大的困惑。
萧景珩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中翻涌着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有欣赏,有怜惜,有责任,更有那早已无法掩饰的、炽热的情意。
“起初,是惜才,是同盟之约。”他缓缓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