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的长剑还在滴血,剑尖下倒着一名脖颈被洞穿的雍军百夫长。霜序和仅存的几名花月楼“影刺”正警惕地守在洞口,人人带伤,气息粗重。
洞内,许然仰面躺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身下垫着安湄脱下的披风。他胸前的玄甲被利器劈开一道狰狞的裂口,内里的锁子甲也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左肩斜劈至右肋,皮肉翻卷,鲜血正汩汩涌出,将身下的披风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更致命的是,一支通体乌黑、箭簇带有倒钩的弩箭,深深钉在他的左大腿上,箭杆周围的血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青黑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蔓延——那是雍国血鹞特制的毒箭!
许然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却泛着乌青。他双眼紧闭,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每一次吸气,胸口那道恐怖的伤口都随着起伏,涌出更多的血沫。
“侯爷!侯爷!”霜序半跪在旁边,用撕下的衣襟徒劳地按压着他胸前的伤口,滚烫的鲜血不断从她指缝间涌出,根本止不住!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色,“郡主!伤口太深了!还有这毒……”
安湄扑到许然身边,颤抖的手指搭上他的颈侧。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跳动都间隔得令人心慌。她带来的花月楼秘制解毒丸已经喂下去两颗,又用金针暂时封住了他心脉附近的几处大穴,延缓毒素扩散,可那胸前如同泉涌般的鲜血,才是此刻最致命的威胁!普通的金疮药撒上去,瞬间就被汹涌的鲜血冲开!
回镇北侯府?最近的也要一天一夜!许然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
找联军军医?那些普通的军医,对这种深及内脏的创伤和血鹞的剧毒,根本束手无策!
唯一可能的希望……安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张冰冷无情的玄甲面具——陆其琛!他身边有玄鸟卫!玄鸟卫不仅是最强的刺客,传说中更精通北燕诡秘的医毒之术!而且,他们一定有最快的马,有最强的护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