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缓缓道:“郑大人息怒。王爷如此做,自有他的道理。”
“道理?什么道理!”郑垣几乎是在咆哮,“我看他就是公报私仇!借刀杀人!用西戎的刀,去砍渊国的头!顺便把我们也架在火上烤!一旦西戎破关,长驱直入,这刚刚到手的淮泗平原,首当其冲!他陆其琛可以拍拍屁股带着他的玄鸟卫回晟京!我们呢?这满城的百姓呢?”
苏砚放下茶盏,目光投向窗外熙攘的街道,声音低沉:“王爷的心思,深不可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将这三座雄关丢给渊国,绝非仅仅为了消耗渊国。渊国萧慎之此人,看似温和,实则野心勃勃。得了这三关,他必然不会安分。西戎的压力,会迫使渊国不得不将大量人力物力投入西北边陲,甚至……可能铤而走险,主动向西戎寻求某种‘合作’,以缓解压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而无论他们合作成功与否,对我晟国而言,都是削弱潜在对手、坐观虎斗的良机。至于西戎……”苏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王爷既然敢把刀递给渊国,自然也有把握,在刀锋转向我们之前,将它折断。别忘了,玄鸟卫撤出三关,可并非真的撤了。”
郑垣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玄鸟卫……”
苏砚微微颔首,不再言语。目光重新落回那份军报上,看着上面关于西戎探马逼近落鹰峡的消息,眼神深邃如海。陆其琛在下一盘大棋,以天下为局,以万民为子。而这三座雄关,便是他抛出的,最险恶也最诱人的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