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其琛知道,这清醒极其短暂,如同回光返照,随时可能再次沉入黑暗的深渊。他不能再等。他必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安若欢,”陆其琛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目光如实质般锁住对方涣散的瞳孔,“听着!你在昏迷中,多次呓语‘火种不熄’……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刻意加重了“火种”二字。
安若欢涣散的眼神猛地一凝!仿佛被这四个字刺中了最敏感的神经!一丝极其强烈的、混杂着惊惧、了然和某种沉重责任感的情绪,在他眼底深处如电光石火般掠过。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牵动伤口,痛得他浑身一颤,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别急!慢慢说!”陆其琛立刻按住他未受伤的右肩,力道沉稳,阻止他乱动,同时将声音放得更缓,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告诉我,‘火种’是什么?它为何‘不熄’?林嫊……她又知道多少?” 他精准地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安若欢急促地喘息着,额头的冷汗汇集成滴滑落。他涣散的视线艰难地聚焦在陆其琛脸上,似乎想确认什么。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极其缓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声音破碎不堪,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清晰:
“火种……是……” 他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破旧的风箱,“……是……花月楼……的……根基……不……不止……”
陆其琛的心猛地一沉!花月楼的根基?果然与罗晚晚留下的庞大暗网有关!但“不止”又是什么意思?
